“陛下,今年不同与去年,哪怕您不愿当即就选人出来也至少要去露一面啊好吗?”薛泠担心李劭这么久不上朝,若是连这赏菊宴也不出现难免叫人猜忌。现下不宜再生出更多事端了。
况且,其实薛泠心中更希望李劭的出现能给一些人带来新的期望。眼见林孝就要上京了,这个时候她们正是需要更多世家的支持。
所以即使有些对不住李劭,薛泠还是拿出自己逐渐熟练的那一套哄骗功夫,“陛下,其实届时你也不需多待。等到人来的差不多了,您就露一面点点头或者笑一笑就可以离开了。这次病了这么久,那些大臣或许心里有些猜忌,您只需露这一面不就把那些个猜疑都消除了吗?”
薛泠看了眼李劭,见他面上已不在如刚刚那般激动的通红,这才放心呼了口气。
李劭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拉住薛泠的手有些怯生生的说:“那便如皇后所言。”
那陌生的触感完全不同于严玢温暖的大手,有些冰冷叫她心里生出几分不适。可她又看着李劭那一副破釜沉舟的神情,还是没有狠下心抽开。
“陛下这两日还是要注意圣体。”薛泠将另一只手覆在李劭的手上拍了两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趁机抽开,“毕竟后日就是那赏菊宴了,最近晚上风大,千万注意别着凉了。”
说罢也没有再留下的意思,冲李劭点点头后转身离开了。
宫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薛泠离开后宫中便没有过宴请,今日来的不少人都是新帝登基后头一次进宫。
虽说这赏菊宴意在为新帝挑选后宫之人,可是又为了叫这场选秀来的不那么直白,所以有不少人家都是有诰命的夫人带着家族选好的姑娘一同进宫。
莺歌燕语好不热闹,可是薛泠此刻却连端出假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距下令逮捕林孝已经一个多月了,出了七日前来了次信说到了山西外再一直没有消息…这么久了,便是走也走到了,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薛泠心中有个不详的预感,不仅是林孝的事,还有今日的宴会…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巧月一进来就看见薛泠的眉间几乎蹙成了一团,整个人似是很不安的样子,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泠闻声回过神来,只道一声知道了。
巧月见薛泠应了声却没有要起身,有些犹豫着要不要留下来再提醒她一声,踌躇片刻还是沉默着退了下去。
又等了半盏茶的功夫,那满堂的夫人小姐等着给薛泠来见礼却还不见薛泠的人影,巧月刚又想去催,只听一声又尖又细的声音高呼皇后娘娘驾到便知薛泠终于来了。
巧月再抬起头去看,却见到和先前完全不同的薛泠,冰冷有高度,宛如带着一张雕刻精致的面具。嘴角维持着标准的弧度,一举一动挑不出一丝错误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那个虽读百书却更好看闲书,虽不爱出门社交却爱极了和好友出门策马游玩,那个总是充满活力的姑娘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呢?
巧月不敢再多想,忙上前跟在薛泠后面,维持好那个严谨的大宫女形象。
宴会冗长且乏味,薛泠自觉脸都要笑僵了却仍不好松懈下来。下面人的神色各异,不少都期待着什么时候这宴席真正的主人能够到来。
热菜上来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这才听见内侍高呼皇上驾到。
可一见到李劭,薛泠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翻涌起来。不过她虽出于心中的本能几欲开口想叫李劭现在立马离开这里却不知为何始终都没能将这突兀的话说出口。
后来薛泠后悔时才明白一个道理,人啊,一定要遵循自己心中的本能。
那是上天给你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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