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相几年后提为左相,而右相辞官后先帝便没有再提,右相之位至今空设。
“林孝辞官,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先帝在时,虽不爱理朝政,但不代表能容忍他人手伸的太长。”严玢冷笑,“所以在处理过一些武官的几年后,也就对林孝下手了。可林孝是个聪明人,在先帝动手前就主动辞了官回了老家。”
严玢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他可不是能轻易置权利于身外之人,林孝门生众多,即使先帝最后进行了大清扫,如今各部仍有不少林孝的门生。”
薛泠从前从没在阿爹口中听过关于林孝的事,“那他为何又来插手泾州的事?”
“他插手的又何尝只是泾州一事。”严玢叹了口气,“其实自从先帝去后,他的动作便不断。只怕那金矿,若不是你发现最后很可能就进了他的口袋。”
永历帝当初提拔严玢时,不仅因为边关和心里的愧疚,更因为他发现林孝当时的势力已有超出掌控的趋势。而严玢自小养在宫中,于情于理都是一把双刃刀。提拔严玢,架空林孝手下的校尉之职,也同时在警告林孝,他永历帝才是郯朝真正做主的君王。
虽不知林孝是怎么得知泾州地区有金矿的,可一旦这金子到了他手里,后果便不堪设想。
“那他,也同你一样想法?”薛泠试探的问到。
严玢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一样是指谋逆的心思,待反应过来严玢搂住薛泠,将头靠在她肩上,“我说了,那事是我鲁莽了,以后都不再想了。我以后,只要你。”
薛泠一颤,她虽年纪不大,可见过的那些事却不少,这世间男人的话能信几分?靠在女人身边时说出的话又能信几分?
理智告诉她,一分都不能信。
可是这不是别人,这是严玢啊,是她的玉郎。即使薛泠再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大得过万里江山,可她仍是应了一声。
她想,就再信这个人一次。若是再骗她……
薛泠将头靠在严玢的头顶,那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叫他断子绝孙坐不稳这江山。
“所以,林孝是真的所图不小?”
严玢嗯了声,“至少看起来是。你可觉得入宫后批阅的那些奏折甚无趣?”
薛泠开始还以为是国丧期间各地不报大事,可是后来几个月的内容与先前却没什么区别。
“陛下身体不佳的事,林孝也知道。而朝中他那些门生几乎各个都是他的好帮手,更是想尽办法为陛下‘分忧’呢。”严玢说这话时语气充满了不屑。
薛泠却没挑开问他为什么原来不和她说这些把她当猴耍,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活得更愉快。
合着自己费劲心思打理了那么久的东西,不过都是别人随意呈上来的无用之物。薛泠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阿爹知不知道?薛泠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阿爹究竟是觉得自己真的能帮衬李劭才默许自己进宫,还是为了阿娘的遗愿才在即使知道自己进去不过是另一个吉祥物的情况下默许进宫的呢?
薛泠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你说,我父亲当初为什么同意叫我入宫?”
严玢不懂她怎么突然又提到这个话题,只是感受她情绪不佳,亲了亲她的眉间,“那是先帝的遗旨,薛相也拦不住的。阿泠,别想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向你保证,不论之后的路在艰难,我都会陪你走出来。”
薛泠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她很喜欢闻着严玢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总是能有安抚情绪的作用。
是她想左了,再怎么样也是爱护了她十几年的阿爹。
她用手指挠了挠严玢的掌心,对他露出一抹释怀的笑。
她要和严玢,一起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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