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邺也没藏着,“中途救了个人,这才耽搁几天。”
季叔听了缘由那老脸皱得更厉害了,他一听就知道,完了,这位主儿爱管闲事的老毛病又犯了。
“主儿啊,这,这怎么又救了个人呢?这人是男是女年方几何啊?不会,不会身份泄漏出去吧?”季叔说这话时满脸的担忧,脸上每一条褶皱里都充斥着对于邺的不信任。
也不怪季叔操心的多,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李邺作为储君的时候虽条条都符合一个优秀储君的做派,但却有一点,好奇心太过,爱多管闲事。要不然也不能因为那事把自己折进去,还因此断了手指。
可于邺有什么办法?他也想控制,可是还是把薛泠捡进去救了她一命。不过于邺自我感觉很良好,自觉在薛泠醒后没表露出什么。更何况这荒郊野岭随便捡个人就认识他的几率几乎为零!
于邺不在意的摆摆手,“季叔您就别操心了,我就是把她从河岸捡进山洞里没叫她冻死罢了。这是好事啊,这不是为我积德呢嘛。”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什么?保证以后好奇心再也不犯?这他可保证不了。
季叔也知再说下去只能招人厌烦,话头一转两人又商量起正事来。
严玢这边又忙碌起来,没消息时,一条有用的都没有。这有消息来时,他却分身乏术。一边说找到了薛泠,一边说有先太子的消息。严玢心想,上次就因为你李邺忙得顾不上薛泠,这次就把这摊留给底下的人盯好,他要先去见到薛泠再说。
见了面,他要好好拿出大将军的姿态问问她,到底有几个胆敢从宫里跑到这种地方来,还把自己给弄丢了!
可是等严玢真的见到薛泠的那一刻,千言万语却开不了口。
她好像有些变了。薛泠坐在那一脸正经的和底下的人商讨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同于在宫中处理那些所谓政务时的凝重,现在的薛泠虽严肃却像有了主心骨,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待薛泠把话说完,她转过头看向严玢,她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最后一次时的狼狈情形,薛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刚刚她才从底下人的口中得知,在她不在几日里,严玢已经控制住了泾州城,现下城内外已能正常通行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妨碍薛泠向他投去感谢的一笑。
严玢喉咙滚动,“你们都先下去。”
这里俱是他的人,这里不是宫里。
这两个念头起来时,严玢在听见几人退下带上门的那一刻,三步并作一步的迈到薛泠面前,抱住了那个眼里流露出不解的人。
在她耳畔颤抖着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他对不起曾经欺骗了了那个相信过他的人,对不起没能在宫里保护好她,对不起出宫后因自己一时犹豫没能亲自迎接她导致这么久下落不明。
这个年代,一个手无寸铁姑娘只身消失这么多日,严玢不敢想,也不敢问。
他只能颤抖着说出抱歉,为自己的软弱,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还有为自己对于地位的不清和对感情的懦弱。
他不适合做一个好的君主,于战场而言他有经验和忠诚的部下。可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带着仇恨带着一腔奋勇就能成事的。
若一直坚持,只会害了更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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