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
若说临秋是严玢的人,不是没可能。现下想来之前是有些巧合,不过当时的薛泠不愿去多想。这时拆穿了又有什么用呢,看似临秋在自己身边也并未做过任何伤害到自己的事。只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好受,想想自己待她也不薄…不过谁叫人家先认了主呢,只是之后不会再像先前那样什么都不避着她了。虽说好像严玢与她看起来没什么冲突,不过,谁知道呢。
薛泠自嘲的想,自己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人。前一刻还念着人家的好,后一刻就觉得人家说不定是个两面派。说到底,薛泠不过没法轻易相信任何人罢了,亲爹都把自己丢在深宫大院里不予理睬了。其他人又凭什么对自己毫无保留呢。
大朝会前三日
“这身上伤成这样还这般不要命的跑?”一白男子边给严玢上药边念叨着,“你主子不要命,你也就这么看着?”这半句是说给那绷着脸站在床头的阿奕听的。
“啧啧啧,看看这伤。”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劲,血淋淋的场景看着都让人叫痛,但躺着的那位愣是纹丝不动,只额间冒出些细汗来。
“这京城有什么值得赶回来的?灵州那边情况不好?只是若急着回报,也不用他这个枢密使亲自赶回来吧。”白衣男子将包扎收尾后,站起身来开单子。“更何况现如今这宫里有什么人能管这事。”撇嘴小声念叨。
“灵州已经平乱了。”
“那他到底有什么可急的!”白衣男子听后反而更生气,摔下笔当即要提箱子走。
阿奕忙拦住他。
“你知不知道他三年前那次伤近乎要了他的命!”白衣男子瞪着眼看着阿奕,“我给他调养了三年!他这次又上战场,好,你们说是战势不大,不大他怎么会受伤?”
“齐公子,战场上哪能毫发无伤?这道理你又不是不懂。这次大人开始伤势并没这么重,只是大人执意要在年关前赶回来,路上淋了大雨才…”阿奕扭过头去。
齐放听着笑了,“你自己说着都说不下去了吧。”转过身将药箱重重的撂在桌子上,“这是最后一次,他醒来以后你自己和他说,若是以后自己再这般不要命,便也莫要寻我了,自己去阎王爷那报道吧。”齐放咬牙切齿的说。
开了药方,阿奕便忙下去煎药了。
灌了两天药,严玢还是没醒。眉头紧皱,表情十分痛苦。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漂浮在空中,亲眼目睹了父亲被那刺客捅的一刀。那时,永历帝推了父亲一把。外人看来似乎是父亲挡在了永历帝身前,梦里的他却看得清清楚楚。那时他不过三岁,留在家中和母亲一起。为何梦里却出现这般情景,严玢感觉这不是现实,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为什么,是和灵州见到的那人有关吗?
灵州,灵州,不对他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大朝会!
严玢突的睁开眼,喘着粗气。
“公子!”阿奕见严玢终于醒了过来,忙上前。
“水”严玢感觉不太好受,猛灌了几杯水才缓过来。毕竟连烧几日,又发了一身汗,这烧才退下去。
被阿奕扶着坐起问道:“现下是什么日子了。”
“刚过申时,公子饿了吧,我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来,元旦总吃些好的。“说完便转身准备出去。
“大朝会已经过了?”严玢有些恍惚,自己怎么昏迷了这么多日。
“是啊。”阿奕看着外面天色渐黑,“现在宫中该是要开宴了。”
严玢撑着下床,“把衣服拿过来。”
阿奕见严玢这架势,有些慌。毕竟齐放说的话还犹如耳边,“公子,那宴会也不是必去不可啊,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啊。”
严玢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
阿奕见实在拦不住,“公子,齐先生说了,若是这次您还不好好养病,这以后便再用不了武了。”
严玢嗤了一声,“他那人贯会糊弄人,你多寻几件厚衣裳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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