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微风轻抚过山岗,绿涛莹莹波光荡漾。
慕容菁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慢踱步出了山洞。周遭的一切依如昨旧,晨曦光芒万丈,尚不炙热,但却有些刺眼。
山谷里百鸟轻啼鸣唱,合着百花间忙碌采蜜的蜂儿,翩然起舞的蝶儿,谱写出一副初夏未至的优美画卷。
泉水池边饮水的小动物,从天性胆小的小兔子,又多出了一两只胆大的山羊和山鹿。匍匐在不远处草丛里的斑斓猛虎,双眼紧盯着那一头不知从哪里游荡过来的寻食的野猪,悠悠的放着光芒。自从上次的奇异香气,被吸引过来的兽潮虽然摄于徐扬的圣者之威纷纷退去,但总有心灵开窍后不甘者,徘徊在山谷的周围。
等到过去两日之后,原本游荡在外围的野兽,已经感受不到空气中弥漫的圣者威压,随之逐渐变淡的异香也已经若有若无。灵智高一些的野兽就此退回自己的领地,而一些平日里比较凶猛或者比较痴傻的野兽,也就壮了胆子慢慢的进入了山谷之中栖息起来。
泉水池便又成为了整个山谷里的风水宝地。不论是弱小的动物前来汲水,亦或者凶猛的野兽在此狩猎,总之绕不开这一片地域。
池边的那株饱经风霜的红杉树,在经过徐扬和陆君宝十天的摧残之后,原本枝叶繁茂的景象也萧条了许多。树干上的青皮有了多出的磨损受伤,枝桠上的树叶也零零散散的挂落在枝头之上,栖息在树顶的鸟巢中也已经没有了雏鸟的欢鸣。
慕容菁随意的环视了一周,第一眼就被红杉树顶上的徐扬吸引过去目光。一袭青衫袅袅随风在空中摆舞,腰间的褐色麻布包裹的宝剑已经背在了背上,徒留一只朱红色的酒葫芦尤为鲜艳。脚穿千层纳底的清灰布鞋,轻踏在树顶的最高的细枝之上,任由风吹草动衣衫摆舞,唯之身形不动稳若泰山。双手环抱胸前,微低头颅,看不清神色表情。
欣赏了一番徐扬的英姿飒爽,慕容菁才扭头去寻找那个有些呆头呆脑的小道士陆君宝。只是环顾一周之后,任未见到陆君宝的身影,难道是徐大哥已经把小道士送出山谷去了?徐大哥这是要创造和自己独处的机会吗?
怪不得一大早上的,徐大哥就一个人背剑在那株老树上一展风姿英爽,着实一番剑侠风采,慕容菁如是想着,内心有些欢呼雀跃的羞红了脸颊。
就在慕容菁双手捂着羞红发烫的脸颊的时候,突然草丛里匍匐在地等候狩猎的斑斓猛虎,猛然一个跃起,对着正在低头拱食,双耳却时不时微微摆动,闻听着周围动静的野猪,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扑咬过去。
而听闻到斑斓猛虎起跃时带来的动静,黝黑的野猪先是一愣,辨别了敌人的方向后,立马撒开了蹄子往反方向就开始逃跑。而已经盯上猎物的斑斓猛虎,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到嘴的猎物,也是撒开脚爪跟了上去,身上流线的肌肉,在奔跑的过程中颇有一番美感。
这一幕不仅惊吓、驱散了其他觅食饮水的动物,也吸引到了慕容菁的眼球。虽然生在皇家,猎奇百怪,但是这一幕大自然最真实的捕猎逃杀,倒也是平生第一次见。
正当慕容菁瞪大眼睛,眼瞅着那头斑斓猛虎就要一爪拍在那头四蹄健壮的野猪身上,忽然一道灰影蓦然间出现在了二者身前,阻挡住了二者的去路。
灰影的突然出现,惊吓的斑斓猛虎和黝黑野猪皆是脚步一顿,来了个急刹。而灰影却没有半分客气之意,趁着二者的愣神瞬间,横手一掏,抓住了健壮野猪的獠牙,然后猛然回手一丢,借着野猪自身奔跑的冲劲,愣是把几百公斤的野猪丢在一边的地上连滚几圈。
而这时惯性冲上来的斑斓猛虎也临近了灰影的跟前,只是在之前耽搁的那半息时间,斑斓猛虎已经回过了神,雄壮的前爪上锋利的爪子泛着寒光,对着灰影的脑袋就是一削,并同时张开了满是腥臭的血盆大口,寒森森的利齿犬牙交错,另人一阵胆寒。
好在灰影似乎早就有备在先,先是一只手横举硬抗下了猛虎的刀锋利爪,金属的刮拉之声刺耳带着点点火花。另一只手握拳猛挥在胸前,似是快了半拍,整个拳头落空在了猛虎张开的口中,然而就在斑斓猛虎欲要合嘴咬断这只胆敢主动攻击自己的细肉。
砰的一声,又是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之后,几颗泛着寒芒带着血肉的断齿在空中飞舞,而原本已经落入虎口的肉拳也已经横挥到了身后。
见着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的斑斓猛虎,在前爪和口腔吃疼不已的情况下,立即回身一转,四肢飞舞间比来之前更快的速度逃命而去,见齐势头,恐怕不会再留在这小山谷内。
而硬抗了斑斓猛虎一击的灰影,此时也是被这重如山岳的一掌打的跪倒在地,膝盖深深的陷入土中约有两寸,大口的喘息和瑟瑟发抖的身躯,也显示出来灰影此时的状态也并不理想。
徐扬轻飘飘的落到了灰影的身后,灰影也正是埋伏了那头斑斓猛虎许久的陆君宝。瞧着汇合在一起的师兄弟二人,原本还在为突然杀出来,勇斗猛虎的陆君宝担心的慕容菁,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不是担心陆君宝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以徐扬的境界,整个山谷内的所有生物的生死,也许就只是他一念之间。而是刚才的那一番打斗,看似简单明了,只是其中的凶险,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是跟着揪心不已。
“还不错,反应力还是蛮快的。就是力量上面还有些不足,才导致了你前面借助野猪自身的冲劲,将它丢在一边后,就已经失去了一半的余力来抗衡猛虎的拍打,否则那一掌你依旧是接不下来,只是不会像现在这边没有任何后续的能力。放在与人争斗,死的必然是你。”
徐扬看着尚在发抖的陆君宝,眼神里的满意已经无须言表。十二岁的少年,有这般体能和攻击力,绝大部分的功劳还是那颗连圣人都肉痛的真龙丹。但是那份临危不乱的心境和反应力,除了天赋,也就是平日里练习时的认真刻苦,已经把格挡拳脚落入了骨子里面。
陆君宝听了师兄徐扬的一番解说功过,点了点头后才颤颤巍巍的拔出陷入土中的膝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小半个身子的徐扬,“师兄,现在你觉得我适合练什么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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