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出来有些羞耻，但也比直接倒在地上，到头来还要拖累二人要来的强。

承认自己的失败，没这么难。

跟陆铭二人说完后，陆伯言摇了摇头，不再继续留恋，转身走向下面的阶梯，原路返回。

陆铭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走远，将视线移到慕瑾瑜身上。

不得不说，这丫头确实比陆伯言要强不少。

慕瑾瑜额前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鼻尖冒汗，英气的脸庞上面布满了坚毅，一句话也没有说，银牙紧咬，虽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只凭着这股子心劲，继续坚持个几百层，应该不成问题。

......

这阶梯上的一幕幕情景，山腰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陆靖元看到陆伯言就这么下山去了，嘴里发出一声轻哼：

“这小子，真是个废物，连个女娃子都不如！”

“唉，枉费我一番好意，还想着带他前来磨练一番，增长增长见识。”

“没成想竟给我丢人，这比之我当年，可差的远了！”

旁边的女子听到后，表情风轻云淡，轻轻的将手中煮沸冲好的浓茶啜饮，随后放入身旁侍女端着的玉盘之中，似有些意有所指。

“你当年...比之这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是仗着自身修为不错，硬顶着上来罢了。”

天琅山武学圣地，避世不出，门内衣着皆是朴素为主，这名女子身着的白色衣袍却是和别人大不相同，衣袖边上镶有紫领丝绸袖口，周身以金线绘制了复杂的纹路，散发威严，发尾一支玉色凰簪，振翅欲飞，将她的如墨长发盘起，更给其增添了几分雍容华贵。

只见她额角鬓发被风吹散，微微垂下，显露出了些许白发，陆靖元看到之后，有些心疼，于是轻身上前，将这缕发丝揽于墨发之内，这才感到满意，停下了手中动作。

看着女子眼角之处露出的细纹，陆靖元叹息不已，避开这个话题，略微沉默了下，续又询问：

“你后悔过么？”

罗昭侧过身子，心境有些寂寥，突然又回想起了当年，尚未执掌天琅阁事务的时候。

依旧还能游历天下，纵情于山水之间，想要做什么，都能去由着自己的性子。

这一晃而过，都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了啊...

好像昨日尚在赤水河畔观潮起潮落，今朝便已困顿山中，处理宗门事务，再难抽身。

享尽了一世盛名，到头了，还是有些怨念不甘。

但是这些经历，都是天琅山内部的事情，陆靖元知晓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罗昭揉了揉眉心，透露出一丝疲态，一双眸子分外明亮，紧紧盯着陆靖元。

“有得有舍，没什么好后悔的。”

“倒是你，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没有窥到自己的路在何方么？”

罗昭看着眼前神态悠闲，放浪不羁的男人，虽然已经人过中年，但是从其眉目之间，尚还能够瞅出他年轻时候的英姿。

陆靖元听到罗昭隐隐带着关切的话语，洒然一笑，不在乎的回道：

“修意即修心，那天心气顺了，没准就破境了也说不准呢？”

说完，看向罗昭，又带着点调笑的意味：

“要不...你跟我回去，我当场破境一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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