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丝挣扎都没有掀起,战争就这么结束了,结束的莫名其妙。
据说,是因为北莽国师答应了镇北王什么条件。
“到底是什么样的条件,能让姬浩然把小半个凉州疆土,拱手送于外敌......”
陆铭气节难舒,他知道,到了镇北王那个位子,有很多难以言喻的苦衷,让他不得不权衡左右。
若是此事与陆铭无关,他也并不会对姬浩然有什么感官上的不爽。
但陆铭不是局外之人,他不仅仅是这百里东莱县城的县令,他更是那因为守土为国而战死的五千士卒的统领!
他心中意气难平!
堂堂镇北王,翻手一掌就能灭杀先天的无上大宗师!
偏偏就能一个屁都不放,将自家土地拱手相让于外敌!
无论是什么苦衷,他就是说破天了,也是没道理!
在他眼中,自己治下的军民就不是人了不成!
这仇,既然他姬浩然不愿意去报,那自然是由他陆铭来报!
总有一日,他陆铭也会问道宗师,到那时候,他必然会亲自前去草原一趟,找到此次战事主谋,与他算一算总账,讲一讲道理!
他必不会让对方等的太久!
就在陆铭心气意气难平,暗自立下雄心壮志的时候,他的眼角却突然看到了前面城门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
“我等,前来恭送陆大人!”
“愿大人山高路远,一路保重!”
三千士卒在县尉刘虎和闫明的领头之下,大声的对着陆铭嘶吼道!
仔细看去,能注意到这群士卒的虎目边上都泛着红色。
战场之上,过了命的交情,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像陆铭一样,在这群士卒们心中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虽然仅仅相处不到一年,但是在这群士卒们的心中,陆铭这一辈子,永远都是他们的县尊,永远都是他们的将军!
是他们永远能为之悍勇冲锋,不畏生死的统帅!
春风吹过,陆铭鬓角的发丝微微飞扬,挡住了眼角边露出的涩感,他微微揉了揉眼眶,挤出了些许笑容,对着领头的二人笑骂道:
“你二人...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要走的?”
“竟然趁我没注意,不声不响的将弟兄们拉过来给我送行,是生怕大家不知道我应付不来这种场面不成?”
县尉刘虎上前一步,这个一开始桀骜不驯的汉子,如今已经满脸伤感,对着陆铭重重的行了一礼道:
“从见到大人第一刻起,刘虎就知道,像大人这样的英杰,就该翱翔于九天之上,又怎么可能会将满腹志向弊于胸中,在这边陲小县蹉跎岁月呢。”
“一个月前,我等就看出了大人的离意,那一刻刘虎就知道,大人留不住了。”
“因此,我等从未说过任何劝阻的话语,因为那是对县尊大人你的不公!”
“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将大人你的大好前程尽数缚于这东莱县城!”
“诸位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劝大人你留下,而是前来践行,送我们的县尊大人最后一程!”
“自此天高海阔,愿大人一路平安!”
“有空,常回来看看,东莱县的城门,随时为县尊大人你敞开!”
陆铭听到这一席话,直觉得胸中闷气尽数舒展,一扫而空,随后闭了闭眼,不在多言,将闫明准备好的马匹牵了过来,随后翻身跨马,手拽缰绳,一声大喝道:
“诸位,陆铭走了!保重!”
说完,不再回头,他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回头定住,不走了。
城外三千士卒排成一排,何等浩大的队伍,俱都满眼敬意的看着陆铭化为一道黑点,然后全体执起戈矛,跟着前面的二人大声吼道:“诺!”
声音直震原野,传进了已经行了很远的陆铭耳中,马匹顿了顿,随后继续往前奔去。
自此之后,再无挂碍,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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