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拿稳了,在抖一抖箭都要掉地上了!”
“箭矢给我朝上,睁大眼看看!后面就是你们的父老乡亲,让他们看到你们这副怂样,难道不嫌丢人吗!”
“给我把箭头对准这群狗崽子们!狠狠的射!”
闫明循着城墙过道来回奔走着,大声谩骂。
他心里也紧张,就连手心里都弥漫出了冷汗,紧张的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减弱心中的压抑。
闫明心里清楚,这群士卒要比他紧张的多。
他以前好歹是见过血,但是临到头了,真正开始经历战争,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股子紧张。
他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眼前这群兵士,要知道这里面一半多都是一个多月以前才开始操练,不临阵脱逃就已经是殊为不易!
要知道,这群新兵蛋子现在虽然连手都在打颤,但是还能举弓杀敌,就已经做的非常不错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若是能撑住这次战争的洗礼,这群士卒便能够迅速脱变,在战火之中成长起来,迎得新生。
陆铭面色冷静,成竹在胸,静静的观看眼前战场的变化,即使北莽敌军进攻在凶悍,也并未有一丝慌乱。
谁都可以抖,他不能抖。
谁都可以慌,他不能慌。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是既然做了,那就要对这满城百姓负责。
若是自己孤身一人,怎么表现都好,无论是恐惧,还是怯弱,都无所谓,因为恐惧怯弱造成的后果,都只有自己一人买单。
可若是很多人的目光都看着你,那么你就必须逼迫自己站出来,不站不行,因为如果在这一刻,你怂了,那么你的怯弱和恐惧,就会造成灭顶之灾,会让所有依靠你的人都一齐承受。
陆铭大可一走了之,以他的实力,小心谨慎一些,足以逃得出去这凉州战场。
但是当他看着这满城八万多双希冀的眼神时。
他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压的太重了,压的他不敢走啊!
北莽骑兵已经冲到了百步左右。
他们的箭矢,已经可以射到城墙之上了,有些倒霉的士卒,被箭矢正面射到,正躺倒在地上哀嚎。
伤亡开始出现了...也不断有士卒的哀嚎之声传来。
这时候,有很多目光盯向陆铭。
陆铭看见了,也听见了。
但是他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
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中长刀拔出,运气内息大声喝出:
“引弓上弦,给我放!”
“嗡。”
弓弦颤动之声带动着箭雨穿梭而去,数百道箭矢化为光幕,铺天盖地的朝着敌军头顶盖去,溅起一道道血花飞扬。
敌军已经穿过了护城河,伴随着低垂的撞门声响起,道道箭雨从下到上,直射守军面门而来。
紧跟其后的北莽人,将手中的钢索软梯从后面抛出,精准的套在了城墙之上,随后大量的北莽士兵沿着梯子攀爬而上。
城墙守军们悍不畏死,迎着箭雨将滚石和巨木抛掷下下去,砸在正在攀爬的北莽士卒身上。
陆铭一边拔起长刀,将探头而上的北莽士卒一刀砍飞,一边观察着附近的战况。
说实话,若不是东莱军队占着守城之利,怕是根本敌不过这群北莽士卒。
经历的太少了,士卒们大都连弓都拿不稳,更不要谈论其他的了,若是野外相遇,一波估计就被平推了。
不过经过了刚刚一阵拉锯,敌人已显颓势,以陆铭看来——
这场仗,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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