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此刻如何还有心思应酬太子,闻言只竭力打起精神简短一句,“是,臣恭送殿下。”
司马陵朝他淡笑颔首后,便举步,“走吧。”
明汐跟着走了一步,蓦地生疑顿住,不知为何,惊喜过后,她心里总有何处觉得不对。
她是冲着明思来的,太子殿下怎也如此凑巧?
来接她和明雪?
太子方才语声虽缓和,可神情却是不对!
虽然冲着自己说话,他的眼睛却只看了自己一眼便挪开了!
明汐心房一紧,顿时惊疑。
明雪默默地走到司马陵身边,司马陵看了她一眼,见明汐愣在原地,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可是有事?”
明汐心绪正乱,虽是惊疑却想不出缘由,这种感觉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此刻闻言一怔抬首,正正看到司马陵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心中霎时一颤!
呆了呆,强笑了笑,忽地看到还捧着金手炉跪在地上的云芳,她瞬间想起先前的疑虑处,遂含笑端方地抬手指了指,“紫茹,去看看手炉可有摔坏?”
紫茹上前,接过一看,却是变形几处,连手柄也歪了。看了“簌簌”发抖的云芳一眼,默默转身将手炉奉到明汐跟前,低声道,“太子妃娘娘……”
见此情形,秋老夫人和田妈妈皆是面色一僵,露出些紧张。
明思心中也是一颤,很快便垂下睫毛掩去情绪!
司马陵用余光一扫众人,最后眸光在明思身上一顿后,轻轻垂了垂眸。
老太君将太子和明思的表情尽皆收入眼底,一番猜疑思量之后,神情片刻恍惚!
几不可查的缩了缩眸光,片刻后,她定神上前一步走到明汐身畔宽慰笑道,“好了,好了,不过是一个手炉,想来殿下也不会介怀。这奴才不过是一时失手,太子妃就饶过她这回吧。殿下回宫还有事务,太子妃就莫要耽搁了。”
明汐抬起下颌瞥了一眼云芳,沉声道,“这可是殿下的东西,岂能随意?”
此时她心中已是惊疑。
猜不出太子此番前来的缘由,可方才太子眼底的那抹厌恶,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皇后娘娘绝不会遣太子来接她们,所以此番前来只能是太子自己的意思,不是为了接自己,那他为何要以此名义前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答案就在这厅堂之中!
司马陵看了那金手炉一眼,淡然颔首,“这是我赏了纳兰的,怎会在此地?”
明思蓦地抬眸!
只见司马陵却未看她,视线在厅中一扫,最后落到秋池身上,意似探询。
秋老夫人立时面色一僵,心里霎时把明汐给恨了个透这哪里是盟友,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疯狗!
再是心神不属,秋池也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何况还是母亲闹出的笑话。
但早前一切太子妃侧妃皆在场,显是藏不住的了,秋池也只能淡淡抹过,不让母亲在太子面前失了脸面,“是纳兰落在我府中的,下人没见识,生了些误会。如今已是无事了。”说着,漠然扫了云芳一眼,“这个奴才惊扰殿下又摔了御制之物,殿下要如何处置,臣无二议。”
云芳倏地睁大眼,本来已经惨白的面色此刻更是最后一丝血色都失去,颤着唇,犹不敢信。见秋池冰冷的眸光后,便是绝望,,最后只将哀求的眼神朝秋老夫人看去。
秋老夫人却不看她。
司马陵唇角淡淡一勾,貌似随意,“你府中的下人,你自处置了便是。”说完,瞥了一眼紫茹手中的金手炉,微微蹙眉嫌恶,“拿着作甚?扔了!”
说完,抬步便朝外走。
众人赶紧行礼恭送。
见明雪已经跟上,明汐虽有不甘,也只能望了一眼厅中众人,最后没得气出,看着云芳,凤眸一凝,寒声道,“秋将军,殿下素来不喜外人碰他的东西,即便是赏了笙弟,那上面也有殿下尊表这奴才你可得看着处置!”
说完,见太子和明雪已经走远,只得抬步向外。
紫茹捧着手炉呆了呆,扔自然是不敢,最后只将手炉轻轻放在就近的茶案上,快步追了出去。
几位最尊贵的人一走,厅堂顿时冷落不少。
经太子这么突如其来的来去一趟,厅中气氛也莫名变得有些奇怪。
秋池垂了垂眸,神情淡然地抬首看向秋老夫人,“这云芳,娘就看着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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