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土豪就可以逼婚啊?本姑娘还就不信邪!”她气急败坏,抬掌就击出一道赤红火焰,又快又狠。
但她的速度还不够迅猛,对方轻松应招,以一波轻轻浅浅的冰蓝光波就将她的攻击吞噬干净,还连同她半边衣袖都冻上了冰棱。
他用一根手指点住她额心,她浑身一股凉意从头到脚贯穿下来,身体竟然一动不能动了。
“喂,你也太不讲道理了,求婚没钻戒没鲜花也就罢了,还动手打人!我宁愿出家,也不嫁你!”她气结怒吼着,一边在心中默念火炎之咒,想要化解桎梏。
“钻戒是何物?你想要鲜花,那有何难?”他慵懒地一挥衣袖,顺便讥讽道:“出家,你舍得下鸡腿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从天而降无数枝的白色菊花给压倒在甲板上。
她费力地吐着嘴里的花瓣,欲哭无泪:“白花,你居然送我白菊花?”
“此乃瑶台玉凤,菊中珍品。乡下丫头,没品味!”酆一量微微蹙眉,眸光不悦。
“你!”明思令牙痒心戚:“算了,你气死我也正好用得上这些白菊花。做鬼我都不想再见你,滚!”
“无妨,你若真做了鬼,本尊与阎君也有几分薄交,他定会将你双手奉还。”他躬身,似笑非笑望着她,红艳艳的唇瓣魅惑众生:“死活逃不掉,省省力气吧。”
“哎呀,哎呀,你看你们,怎么真动起手来了?”胡琴逢一边搀扶着梁浅浅上甲板来,一边忍不住喜笑颜开,假意劝解。
嗯,看到酆一量动手收拾明思令,他当然心花怒放啊。可梁浅浅真急了,她疾走几步,试图从花瓣堆里把少女拉出来,又着急道:“魔尊,您怎么真跟姐姐动气?快放开姐姐,莫要真伤了她。”
“谁要他放?我自己能解开。”明思令紧蹙眉头,终于从掌心成功蔓延出一朵炎红莲花,浑身限制立时开脱。
她抖落着头发上菊花瓣,心里诅咒着龙和龙的祖宗。
“无妨,逗着玩罢了。”酆一量浅浅一笑:“这毒虫任性骄纵,让胡夫人见笑了。”
梁浅浅虽然畏惧,却也挺身而出,挡在明思令前面,但她也并不敢直视酆一量的眼睛。
“姐姐一时激动。还请魔尊多多担待。”她艰涩地笑了笑,尽力解释:“其实,女子大婚,都……都需要很多准备的。魔尊并未提前告之姐姐婚期,她,她是紧张。还有,咱们凡人女子婚嫁,也有很多礼数,比如三书六聘,礼数到了,方才是尊重。”
“娘子说得对,龙兄你不懂人间的礼数,这三书有聘书、礼书和迎拜书。六聘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才是明媒正娶。当年我娶浅浅,也都一一做到了。”胡琴逢自然要向着自己娘子说话,他说得头头是道。
“还有,龙兄……这人间送女子确实不能送白菊花,毕竟是喜事又非丧事,不太吉利。”他悄悄凑近酆一量耳畔,小声提醒:“不过,兄长这隔空搬物的法术,真乃炉火纯青,佩服,佩服。”
酆一量听得认真,他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会命人立刻准备。十日,足够。”
“你说的?娶我的聘礼可贵重,少一样我都不嫁!除了夕无悔,我……我还要……很多东西!”明思令翻着白眼,尽力想找出为难对方的理由。
“来人,笔墨纸砚伺候。你慢慢想,都写下来。”酆一量一转身,潇洒坐到一旁的茶椅上。
明思令无奈,看着侍卫们抬上来文房四宝,为难地看了看梁浅浅。
后者安慰地拉住她小手,也在其耳畔低声提醒:“姐姐莫要着急,先稳住他才好啊。多写些,难寻的东西,也好拖延。”
胡琴逢摇了一把纸扇,笑吟吟坐到酆一量身畔,为对方倒了一盏茶。
“龙兄,你做得对,这女人啊,就得给她立规矩。你看我……”他小声在闭目养神的男人耳畔嘀咕着。
“胡琴逢,就你那些旁门左道,拿不上台面来。”梁浅浅竖了柳眉,厉声呵斥。
“是是是,娘子说得对。这夫君自然要听娘子的话,以娘子为尊,不得忤逆。”大狐狸立刻笑眯眯刻意讨好。
酆一量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胡琴逢,眼神之中有丝毫不掩饰的鄙视与嫌弃。
“你别笑话我,将来的日子,你不会比我好过!看着吧……”胡琴逢悻悻道,用力摇着扇子。
“你让人把这些瑶台玉凤,都丢了吧。”酆一量瞥了一眼甲板上的白色菊花,低声道。
“别丢啊,看着确实挺新鲜的,花瓣又厚实。可以拿到小厨房做成菊花羹,剩下的晒成菊花茶,丢掉总不如吃掉划算。”明思令暂停了奋笔疾书,抬头喊停。
胡琴逢盯着少女脸颊上一道明显的墨迹,眉梢抖动着:“恭喜龙兄,您未来的娘子,一定是个能持家的好手。哈哈哈……”
“胡琴逢,三日内若你找不到夕无悔,你就带着娘子,滚回扈丘。以后,都不要再来见我。”酆一量风淡云轻,说得轻松洒脱。
“你们,就你们两个,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天生绝配。”胡琴逢扭了头,呲牙讥笑道:“对了,龙兄啊。我突然想起来,这明姑娘好像还有个未婚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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