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是三人一虫四条狗,走的时候,只剩下狗了。
怎么样,动保协会那边,我逃过一劫了吧?
那四只狗回去怎么复命,还是说不回去了,自此浪迹天涯,就不是本章要说的内容了。毕竟他们跟岩雀的关系,就只有狗三儿这一个人,而如今狗三儿已矣,他们自然也不必回去。
咱们还是继续说姜簿。姜簿一个人在那思索了良久,决定还是把这几位‘忠义之士’的骸骨埋了。
就在河边随意一埋,那是肯定不行的。自己也知道岩雀的埋骨地在哪,当然要把这几位埋到那去。
不过这埋骨地太过遥远,自己还要先回神殿复命,所以这尸首,就只能先放家里了。
这尸体的身子有点大,一路跑到埋骨地容易横出事端,思前想后,姜簿决定只带上头和那个晶核,然后每件衣服再撕块布条,也算埋了一个‘衣冠头冢’。
公寓是普通的公寓,房间里也有些摆设。
姜簿从不带钥匙,年纪一大就有些小爱好,研究锁算是其中之一。他随便在路边找了根树杈子捅开了自己房门,就把三个人头甩到沙发上,准备先歇会再去神殿露个脸。他从不坐沙发,但是这个东西必须得有,毕竟要是对面人家做饭的时候,往自己这边瞟上一眼,总不能是个空房。
照这么说来,他其实还应该给人头盖个被单,房子里摆人头可比空房子的罪过大多了。不过现在已经凌晨三点,连楼上一玩游戏就大喊大叫的胖子都睡了。
姜簿坐在人头旁边放空自己。这段时间他越发喜欢发呆,有人觉得这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其实不然。动久了喜欢静,静久了喜欢动,这是人之常情。这大概也是人性本贱的体现之一。
柔软的沙发、温暖的空气,要是没有这三个人头和烦人的电话铃声就好了。
“恩?电话铃声?”姜簿愣了一下。这个年头,座机的出镜率已经越来越少了,姜簿的座机并没有动过,自从开了包装,连线都没插,今天座机突然响起来……
再配合旁边的哥儿仨……
太可怕了,要不咱们换个故事吧。
姜簿走近电话两米远的地方,没接,就静静的看,但是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后他下定决心,还是接了看看情况。
按下免提,对面没有声音,姜簿也没有说话,在这种情况下,先说话显然是相当不利的。沉默许久之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姜簿摸了摸脸颊,慢慢走过去,拿起电话端详,他发现电话并没有异样,接口还是空无一物。
“闹鬼?”姜簿自言自语道,这意识出体或者附身什么的确有其事,鬼,也算有,但本质不过是意识依附于可以承载其内容的物质上,比如说一个芯片、一具尸体、甚至一团稳定产生电磁信号的金属粉末。所以严格来说,那些都不能叫鬼,应该叫意识转移。
灵魂入地府、转世投胎之类,不过是怕死之人自欺欺人的妄想。要说起人类这个物种的优点,乐观绝对算一个,怕死就编出一个死了之后还能以其他形式继续存活的故事,然后对此深信不疑;而人类的缺点之一,大概也就是一旦这些自欺欺人的乐观想法破灭了,可能就会崩溃、绝望甚至是主动提早迎来自己恐惧的死亡。
虽然无法避免有些人用它来进行一些猥琐的勾当。不过暂时看来,这些‘乐观的想法’还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的,积德行善、遵守诚信,至少对于社会安定来说,还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姜簿皱起眉头,他近些年已经很少遇到新鲜事了,因为新鲜事一共就那些。什么“穿一身儿塑料还能从袖子里射出乳白色粘稠物质,每天穿梭于大楼中间的白痴小伙子”、“虽然自身属性爆表,但是装备垃圾到内裤都露出来了,被氪金大佬暴打的正义外星人”甚至是“头上顶天线、体色各异、体毛繁盛、面如猴子,经常会不明原因撒泼打滚暴跳如雷的裸体四兄弟”都是确实存在的,但他们不太理世间事物,而且又有众多制衡因素防止他们为非作歹,所以藏的深之又深。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正义外星人家乡的计时方式与咱们不太一样,所以他其实一直处于本命年,这也是他一直穿红内裤的原因。
再值得一提的是,最近看不到正义外星人的内裤了,并不是因为他终于穿到里面了,而是因为他压根就没穿。
姜簿努力把他们哥儿几个从思想中剥离出去。
“所以说,这个电话是怎么个情况呢?”姜簿缓缓走回沙发,才发现三个人头都已经不见了。
姜簿也不算太震惊,正可谓术业有专攻,别看自己能打,如果盗王门的人来偷,从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个冰箱冰柜的不成问题,更何况是仨人头呢。
‘不过盗王门已经绝迹了200多年,没想到物欲横流的如今也有人肯踏踏实实的花时间,能把功夫练到这种程度,值得钦佩。’
‘但是他们偷人头是要干什么呢。这种东西,你身为手艺人,要是有正当理由,我可以送啊。’
家里遭了贼,又没办法报警,自己又不知道对方的去向,姜簿思考了许久后决定。就当没有这事儿好了……
……
“大哥,特川国的人能信得过么?”
“都什么时代了还特川国龙原国的,地球村知道不知道!”
两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在房顶上穿梭,速度奇快。十几层楼的落差往下蹦的毫不犹豫,遇到前面楼层高于自己位置的时候,如果高的不多就直接爬上去,高的太多就踩着侧墙从楼旁绕过去,且毫无声响。
最惊人的是,不管往上爬还是从侧面绕,皆不需用手,直接用脚触在墙面上即可如履平地。
最终,两位贼人行至一个公园门口,这个公园的绿化程度已然高到一直雨水繁盛且多年无人修剪的地步,白天都不会有人到这儿来,更别说是晚上了。当年掌管这个辖区的领导为了留下一些业绩,这里也花了大把金银,虽然刨除去各个关节的‘小费’最后到基层的钱只有不到3%,但也是一笔大数目了。
这个公园面积极广,宽300米,纵跨5公里,当时周边别说是人,狗都没有几只,也是得力于土地规划部门的‘认真负责’,才能找到这么一块便宜的地段。
公园开始建的时候其实就不太费心,因为当年这里本来就是野林子,直接把道路按照林子里的走势随便修一修就好了,外面再围上一圈围墙。由于当时的那个领导叫XX明、而其夫人叫X欢(不过事后发现他的情人名字也是‘欢’),遂大门口挂个‘欢明公园’的牌子,一切齐活,开门营业。
是的,你没听错,营业。这样一个破地方,也要营业,也要收钱。因为方圆800里,连这样的破地方都难找了。
整个公园唯一的一个工作人员是门房张大爷,他兼顾卖票检票看门儿卖草纸等多项核心工作。同时还得负责喂喂园子里那几只大鹅,所以也被称为饲养员张大爷。
事后证明,根本不需要卖票检票,直接杵在门口收钱就行了,游客压根就不想要门票,毕竟这种如同公交车票一样的东西毫无收藏价值。
出人意料的,这个公园火了,每天来的人络绎不绝。张大爷在过于劳累的情况下,终于决定自己给自己涨点工资,反正没门票,捞点也没人能看出来。很快,公园火爆的消息传到了其直接受益者——林业局局长的耳朵里,作为‘小学毕业之后就投身于社会,在市场经济化大浪潮里翻滚了40几年,已经内退不参与政事’的他,在一次‘夫人唠叨了全程的午饭’中,决心重出江湖,把票价提到了1000%。
是的,你还是没有听错,1000%。
再配合这个公园像如今二三线城市中的大部分基础设施一样——‘虽然我们造的时候偷工减料,但是我们还不管维护不管保养不管修理呢呀’,这个公园不出仨月就黄了。
……
两位贼人抬头看了看‘欠日公园’的大牌子,一阵心虚。
“老大,位置没有错,但是名字好像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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