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并没有告诉她,要开棺的代价是献祭性命,而非痛饮活血,饮活血只是一种献祭的仪式。
她与李陌晨身上的血,都有着共同的特性。
“至于为何我会知晓此事,是因为你的亲生父亲,曾是我的一位好友。”守陵人长叹一声道,“作为朋友,我的确应该出手拦下你,可为了这座长安,我不得不牺牲你的性命,换取这口棺材的开启。
孩子,我希望能得到你的谅解。”
“谅解?”织怜冷笑,“不过是利用的一种说辞罢了,它在利用我,你也在利用我,就连我的父亲,也在利用我。
这座长安,还会有谁不会利用我?
就因为我既是妖,又能够毫无妖气外漏地化身人形?”
“你的父亲……他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平安活下来。”守陵人说道。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把我一人丢在落剑涯几百年?我娘从未和我提起过父亲之事,哪怕我问起,她也从不回答。在化成人形之后,来到长安城,我才猜想,或许是父亲抛弃了我们。”
守陵人没有继续辩解,因为这本就毫无意义。
纵使有千万种借口,他还是将织怜独自一人留在了落剑涯,而他却没有。
守陵人一声长叹,两人沉寂了好一会。
“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还有些什么遗言吗?”守陵人接着问道。
此刻,他只需要稍稍将手指从织怜身上挪开,她便会彻底死去。生命的是等价的,在维持织怜最后一缕生命气息的同时,自己的生命元气,也在大量的被消耗着。
短短片刻,他已经损失了几年的寿命。
即便修行者的寿命远远超出常人,那也经不住如此挥霍。
“关于我的身世,可否不要告诉他?”织怜想了想,低声说道。
“只有这些吗?”尽管守陵人多少猜到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意外。
“还有就是我娘……抚养我长大的娘。若是她没能被放出来,我希望……”
“这你放心,石魔虽然凶狠,但还不至于连这点信誉都没有。杀死只凝丹期的灵猫,对他而言毫无意义。”守陵人缓缓说道,“若是只有这些,那你便安心去吧。”
守陵人说着,凝视了一眼那浑身沾满了鲜血的青衣女孩。
他收回手指的那一刻,女孩身上最后一缕生命之力,被彻底地吸纳进了棺材之中。
痛饮了一个人全身血液的棺材,泛起一束清幽光芒,这光芒无比耀眼,甚至将棺材旁的织怜一同笼罩起来。
守陵人在一旁看着,不由得皱起眉头。
因为就连它,此刻也做不到探查这幽光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只见这璀璨幽光将整个阁间给填满,那是一股恐怖的力量,令得守陵人不得不从阁间之中退了出去。
由于损失的好几年的寿命,此时的守陵人脸色显得更加苍老了几分。
“为了守住这座长安,你们一个个都拼了命,却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它日渐腐朽,我竟无能为力。最后竟然还要牺牲一个晚辈的性命,我到底是老得无药可救了吗?”
守陵人无奈地摇头,站在漫长的走道中自言自语。
“嗯?这是……”
他突然抬起头,两眼死死地凝视着幽光之中。
这持续了一炷香的璀璨幽光逐渐的退散,只见在阁间中,已经看不见织怜死后的身体,而青木棺材之上,也看不到一丝鲜红的血迹。
就仿佛方才这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棺材之上的那一股阻碍之力消失了。如今换做任何以人,都有能力轻松打开这口棺木,不仅如此,在这口棺材之上,还散发着一缕纯净的生命气息。
“喵……”
随着一声猫叫响彻空灵,一只白色小猫从棺材后边摇着尾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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