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笑道:“那敢情好,多谢叔。”
告别负责人,简宁吭哧吭哧爬上小矮坡,停在第三间,咚咚敲响门。
“宁丫头,你咋来啦,”莽直汉子甫一拉开门看见女儿,眼睛格外亮,随之眼眶就红了,声音哽咽:“闺女,快进来,外边冷。”
“爹!”这声爹喊得毫无障碍,流畅自然:“我来看你了。”
接收了原主的身体,简宁一并接收了她留下的所有,不管是责任或其他什么,好的坏的都有了不可推卸的义务。
“好好好,我好着呢。”简振军叠声应。
简宁看他精神面貌不错,放下了心。
去年杨贵英刚改嫁那会,简振军着实萎靡了一段时间,原主来看他,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蔫哒哒地,现在大约终于想通了。
“下着大雪,你咋挑这个时候来嘛,路上冻坏了吧...”魁梧大汉悄咪咪抹眼睛,絮絮叨叨起来跟她奶有一拼。
“我不冷,你看我穿的多严实啊!”简宁握了握他的手,打量环境,还行。
一间屋子住了四个人,门口侧边用黄泥捣稻草垒了个小炉子,屋里也燃了火盆,就是床上被子比较单薄。
进屋,简宁与同屋的其他几个室友攀谈问好,室友们都挺热情。
尤其那位身材偏瘦弱的中年男人,待简宁那叫一个亲热,殷勤地搬凳子,挪火盆。
待简宁坐稳,又忙不迭兑了一盅白糖开水招待简宁。
接待贵宾的规格。
简宁心下了然,她爹估计没少帮这位孱弱大叔干活:“吴叔,你别忙活了,你坐呗。”
“就来。”吴文才笑呵呵在柜子里掏啊掏,摸出一把红薯干递给简宁:“叔没啥招待你的,上个月家里送来一袋红薯干,还剩点,闺女你别嫌弃啊。”
“不嫌弃,真甜。”简宁嚼了两根红薯干,去门外把麻袋拖进来。
简振军见了闺女只顾着欢喜,倒没注意放在门口的麻袋,这会一看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顿时惊了一跳:“闺女,你装的啥,这么重你咋搬来的!”
疼爱闺女的人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家丫头的蛮力,简宁也没用蛮力,用滑板使巧劲拖来的。
简振军不知道啊,心疼坏了。
严肃板寸头,拥有钢铁一般身躯的魁岸大汉又抹眼睛了。
“爹,不重,凑巧昨儿下了雪,路面结冰,我用滑板拖来的。”咋回事嘛,咋是个哭包爹呢,简宁安慰两句,开始往外掏东西。
一应东西窸窸窣窣掏出来,铺满一床
二十斤熏肉、两只熏兔、两罐肉酱、十截香肠、一袋子炒花生、卤猪头肉、卤蹄髈、干辣椒煸小肠、两袋白糖、三瓶高粱酒、半袋子细面,半袋子大米,
满满一布袋小鱼干、两包一斤重的挂面、一袋子杂七杂八的调料,
棉衣、棉鞋、羊毛手套袜子。
麻袋就跟百宝箱一样,无穷无尽的往外掏,看得几个室友瞠目结舌,无不羡慕道:“你闺女该不会是把家给你搬来了吧....”
瞅简宁的目光愈发慈爱,这样式的闺女养十个百个都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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