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父亲,吾等是吾等...”,李杨直视李虎的双眼,温怒道:“难道你想在父亲的庇护下,做一辈子的二世祖吗?”
见李虎被自己说的涨红了脸,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李杨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温声道:“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靠人靠天靠祖先,不是真好汉。”
李杨还有一句话没说:乱世将至,天下大乱之际,只能靠自己。
名头是李氏的,本事却是自己的,靠人不如靠自己。
韩豹闻言郑重点头,来到李杨面前,一脸诚恳道:“兄长所言甚是,韩豹受教了。”
李虎则一脸郁闷的嘀咕道:“真真是人在车中坐,祸从天上来,我说什么了我,竟没来由的挨了兄长一通训斥。”
李虎话音刚落,马车内,随之响起一阵哄堂大笑之声。
王良用审视的目光望向李杨,注视良久之后,微微一笑,暗道:“长公子的良苦用心,三公子将来会明白的。”
李虎身具龙象之力,是典型的天赋异禀型人才,但他的性格里亦存在着明显的缺点,大大咧咧、惫懒成性,习武时,总是抱着得过且过的态度,他将天赋看得太重,习武时,就属他最喜欢偷懒。
因此,李杨才会时常敲打他几句,李杨希望通过自己的训斥与敲打,能让李虎有所转变,或许效果并不大,但聊胜于无,说就比不说强,不然李虎极有可能成为一名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东汉末年,英雄猛将何其之多,空有一身勇力,怕是连自保都难,更别说从众多猛将中脱颖而出了。
君不见号称恨天无把恨地无环的李元霸,不也一样要随袁天罡习武吗?当然了,这里也就是拿李元霸打个比方罢了。
作为一名沙场猛将,必须兼具勇力、智慧、及战场经验,上述三点缺一不可。
李虎是否听进去了,李杨不得而知,但是以李虎的天赋来说,只要他能够坚持习武,假以时日,定可成为天下间数一数二的沙场猛将,这才是李杨时常敲打他的原因所在。
懈怠可以,惫懒也行,得过且过也能接受,但是你必须给我坚持下去,起码也得将杀法招式学明白再说,事关自己的身家性命,李杨不得不慎重对待。
李杨对李虎寄予厚望,没办法,谁让人家天赋异禀呢。
马车徐徐而行。
韩当率领本什人马在前方开路,什内士卒纷纷向韩当拍马屁道:“恭喜什长,就快高升了,届时可不能忘了咱们这群老兄弟。”
韩当刚刚行过冠礼(二十岁),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闻言难免有些得意,但嘴上却仍然谦虚了一句,道:“长公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当不得真,尔等休要胡说。”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什长的眼中尽是欣喜得意之色,在韩当看来,升官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正当此事,迎面飞来一支木箭,正中韩当胸口。
甫一中箭,韩当心头一紧,却听嘟的一声,一声闷响之后,木箭应声落地。
韩当低头望去,长长松了一口气,射中自己的只是一支被削尖了的木杆,并没有箭头。
伸手抚了抚微微凹陷的皮甲,韩当喃喃道:“若能有件锁子甲就更好了。”
前方传来杂乱不一的呼喊声,韩当抬眼望去,入眼处,数千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衣的流寇,正手持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径直向己方冲了过来。
“结阵。”,韩当大吼一声,侧头看向身旁骑士,吩咐道:“速去通知福伯,流寇来袭,请福伯早做准备。”
“流寇?”,李杨一脸狐疑的望向福伯。
“每逢灾年,安于现状的是流民,敢于搏命的便是流寇了。”,福伯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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