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交易？”

程田野打着手势，让冷潇从这个会议室出去。

但是，却并不是让冷潇离开，而是让她用内线电话记录程田野手机的聊天内容。

因为很多时间不太方便让冷潇在场，一些事情又需要记录的情况下，就必须要用这种方法记录聊天记录。

而这次则是留下一个记录作为备份，也容易找到对方的漏洞。

因为诸葛莉最近两天休息，所以并没有在程田野身边充当私人保镖的角色。

于是，程田野坐在办公椅上，与手机中那个沙哑声音开始了对话。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现在丙区的情况你了解多少？知晓多少？未来的走向又有什么想法？”

对方直接抛出来算不上问题更像是在打哑谜一样的问题，让程田野稍微有些不解。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究竟是说生意上的问题还是在丙区肆意破坏的三条虫子？会不会是说以后的城市建设？对方问的问题能够覆盖的面实在是太广了，怎么回答都可以。为了不泄露更多的事情，程田野还是决定知道对方想要听到什么答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回答他。

“是关于这个世界的走向。程老板应该很清楚修仙者对于这个世界有着什么样的作用吧？而你的公司有事和修仙者打交道的，应该会有一些独到的想法吧？”

程氏集团表面上是负责金融、房产、以及其他的日常用品生意，实际上却是与修仙者交易的最大凡人公司。法器、丹药甚至是功法和修仙方式都可以用真金白银从程氏集团买到手。不过，因为这个生意涉及到想要隐藏在人间的修仙者各方势力，所以并不会公开拿到台面上讨论。就连程氏集团的高管都不曾知晓自家公司还有这项业务。在程氏集团领导团队中，知道这件事的只有程田野和冷潇，其他人是毫不知情的。

都知道了程氏集团的隐藏声音，证明对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强。自己不可能随随便便说漏嘴，而冷潇的口风也是很严的。从负责人口中都套不到的话，大概率是黑进了程氏集团除外部系统、内部系统之外的另一个系统，那就是天脑系统。

天脑系统覆盖了程氏集团所有的业务以及网络，将所有的东西都记录在其中。不过，因为天脑系统涉及到的东西很有可能会让程氏集团陷入各种各样的丑闻或者生意上的资金运转不良，所以天脑系统的密码也只有程田野和冷潇两个人拥有。

天脑系统使用了多重加密，而且每秒钟变换三次的动态密码更是让破解成为一大难题。就连程田野本人使用天脑系统都要经过瞳孔、指纹和声音三重确认才能使用，更别说想要攻进天脑系统的黑客了，大概率是吃瘪的。

但是，这个人却清楚地了解每一样细节，就好像是自己走进过天脑系统，并且将里面的所有事情都浏览一遍，总结出对于现在的程田野最为致命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在修仙者会破坏当下的物理法则甚至世界法则上，该如何让人类文明继续走下去”的这个问题。

老实讲，程田野并没有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甚至连现在与各种修仙者的关系都是谨慎地保持着，生怕有一丝的变动让这些修仙者选择对人类世界出手。

一旦这些修仙者出手，造成的损伤恐怕就不是丙区的部分建筑物被碾成齑粉，部分市民变成活死人这么简单了。可能会让整个人类文明在这个时代终结掉。

所以，程田野作为程氏集团的负责人，必须要尽量避免这个事情的发生。

如今，电话那边的神秘人将这个事情摆在程田野的面前，而且态度十分明确，就是要程田野的一个答复。

就像是拿着刀逼问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问他是否有危险物品一样的滑稽。

“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程田野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试图将话题转移掉。

“我叫遗忘者。”

不仅说法的方式奇怪，就连名字也是奇怪得很。

“那遗忘者先生，你认为这个世界的未来走向会是什么样的？”

用进攻代替防守，将原本的问题抛给提问者，通过对方的答案来完善自己的答案，甚至可以直接顺着对方的回答点了头，说一声“我也一样”。

这是话术的一种，被称为“诡辩”。

对方听到程田野这样的回答，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狂笑起来。

“不愧是程老板，实力深不可测，说法方式都是这么深刻，受教了。”

对方也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倒是打着哈哈，将话题转移到另一边了。

这倒是很符合程田野的想法。

“那么我就直入正题了。现在丙区的三条虫子是我放出来的。只要程老板满足我的要求，立刻让这几条虫子消失。”

果不其然，在这个时候打出这样的一个电话，即使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都会联想到会不会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故意打电话过来，想要捞一些油水。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虽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是却并不能让对方的位置暴露出来。当下要做的事情是稳住对方，让对方的警戒心放下来，从而与对方的谈话中将位置套出来，再动用特殊部门的力量，将对方抓获。

虽然这样的操作有些迟钝，但是却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程老板之前派人去峨眉山采了一朵花，并且对那朵花做了很多实验吧？”

程田野挑了挑眉，觉得事情不太妙。

“是有怎么样？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关于那朵花的所有数据，并且连同备份也要一并拿给我。”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留下对于那朵花的任何数据？”

“没错。”

对方这是用虫子的行动来威胁自己，要自己拿出关于那朵花的数据。

要知道，对那朵花做实验从始至终只有那么一个实验室，不会有第二个地方的人知道的。

难不成实验室有内鬼？把这种事情说了出去？

程田野轻轻砸了一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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