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湄一边说着,一边声情并茂,用双眼表示出自己的不满与嫌弃。
被安置在马车角落的心柔,本来已经渐渐地缓过一口气来了,然而听到姜之湄这么一说,便又等不住血气翻涌,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心柔此时可真真是欲哭无泪。但凡她要是知道今日里会碰上这么个人,她打死也不会选择跟她碰上,她此时想着就算是在路上晕倒,被马踢一脚,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也比遇上这么个说话能气死人的女子要好的多,就是因为遇上了她,才让自己处处无法得手!
她从小学会的就是如何去对付男人,所以她根本对这些女人,尤其是无理取闹又伶牙俐齿的女人无可奈何。
姜之湄看到她又吐了一口血先是一惊,而后便略带不忍心的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了顺气,然后继续说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你自己又脏了我的地毯?回去了我还得洗,虽然不是我自己亲自洗,但是我家长工洗的话也非常的吃力,你要知道我们家花钱雇长工是来给我们这些人服务的,不是来给外人服务的,你何必要增加人家的工作负担呢?”
心柔此时恨不得自己晕了过去,也不愿意再听到这姜姑娘的声音了,于是两眼一翻,说晕就晕。
绯竹坐在一旁看自家姑娘巧舌如簧,她以往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伶牙俐齿不饶人了,没想到姑娘在这方面竟然更胜她一筹,把人都给说晕了过去。
“姑娘,人好像晕过去了。”绯竹有些不确定得对姜之湄说道。
姜之湄见自己说到一半,这人突然没了反应,也不给自己点反馈,又听见绯竹出声提醒,这才停下来看,只见那新楼姑娘此时脸色苍白,双目紧紧闭着,瞧着倒不像是假装晕倒的模样。
讲道理,她虽然在言语上苛刻了一些,但是真没有想要让这姑娘晕过去的打算。
毕竟这人还是要带回去好好审问的,说不定就审问出来了个一二三四,能够让姜家对于皇家东宫略微有些警惕,她也曾想过自己出言警醒,但是好像用什么理由都不太合适都会显得很蹩脚,所以这人还是得留着,而且必须得活着。
姜之湄掀开马车的窗帘,对在外面起马得姜修瑾说道:“哥哥,这女子好像晕过去了。”
“不用管她。”姜修瑾眉头一皱,回答道。
“我怕她会撑不住,不如我先让车夫驱车回京,找个大夫替她瞧一瞧。”姜之湄说道,“我知这女子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人还是得留活口,不然就再没有任何价值了。”
姜修瑾听着自家妹妹所说有理,只是不知那车内的女子到底是装晕还是真的晕,又怕妹妹独自带着他进城或许会有危险或是让这人逃了去,于是别人命令着自己的随行副将,带着一小队人马护送姜之湄先回上京城去了。
马车一路急行,没过多久便进了城门。
还是一样熟悉的道路,就如同她那日从庄子里回来的时候一般。只是这一日在没有晋南侯的二公子来到上京城,姜修瑾带兵回城的消息也并未传回来,城里的街道自然也就宽广宽阔些,并未挤着很多人,于是姜府的马车便一路顺畅,去了正阳街的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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