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横穿一片树林,虽然村里有那棵老榆树,但是那棵老榆树离满江大概有100多米,苏航想这棵树能活下来或者就是因为距离满江比较远吧。不过转念一想,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老村长带着村民们把河道改了许多,原来可能老榆树在的地方距离满江只有不到十几米,十几米听起来很远,但是一旦洪水泛滥,十几米就微不足道了。
苏航和孟婉丽看着周围这些一片又一片不同树种的树林,如果不听老人讲之前的事,他们一定会诧异,一片枫杨一片柳,一片榆树一片桐,在这九月里,各自挺拔,各自充满沧桑的生机。二人走到了满江旁的河坝上,现在的河坝已经是混凝土筑造的了,远比几十年前坏了修修了坏的土河坝坚实的多。
“没想到这么个小村子,竟然有这样不平凡的故事。”孟婉丽看着这茂盛的树林,感慨地说道。
“是啊,如果老村长的精神能一直流传到现在,我想这个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贫穷。你看刚刚和咱们说话的那个老大爷,明显是有呼吸系统的慢性病,但是却没有医治,这就是因为穷啊!”苏航感触很深,因为他知道穷是什么滋味。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都各自回忆起老村长的故事。
第二年的春天,老村长又招呼大家开始栽树,去年大家你一棵我一株地凑够了树苗,但今年谁也不想再花自己辛辛苦苦维持生计的钱去买树苗了。所以人都愿意干活,但是树苗就成了摆在眼前的难题。
老村长前思后想,跟他儿子商量了几次,要把准备给儿子结婚用的钱先用来买树苗,他儿子王华支持他父亲的决定,倒是老村长的妻子不干了,这好不容易要给儿子娶妻生子了,要是这一耽误谁家姑娘还敢嫁给她儿子?前前后后闹了三四次,后来和他儿子定亲的老杨家来人了,说女儿就嫁给王华,不要钱,只要老村长带着大家一起干,再苦再穷他老杨家的女儿也会跟着王华一起,绝对不打退堂鼓,等种完地栽完树,他俩就结婚。
这下子算是两全其美了,树苗的问题解决了,老村长王国忠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儿子不能结婚生子了。
全村很快又进入热火朝天的氛围了,虽然每天都很累,但是大家都仿佛看到了满江变成温顺的小河,河的一侧是越过越好的人家,河的另一侧便是年年丰收的庄田。这次老村长买了几批不同树种的树苗,根据土质的栽不同树种。而且老村长也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不光买了树种,还买了许多树枝,他们自己插钎培养树苗。他也清楚,兴许一次两次地栽种未必能够实现,所以要从长远打算,也不能每年都因为买树苗而犯愁。
在苏航看来,王国忠老村长无疑是既有能力又有思想的人,他的做法可能是一般人要折腾好几次才能想得到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年天气干旱,所以发了几次水都没有完全破坏修的河坝和树苗,这一年庄稼收成不怎么样,但是树苗长得都很不错,而插钎的树苗长势一般,成活的不是很多。村民们见此情景心中宽慰许久,老村长的威望也是一升再升。
就这样,年复一年地,村民们成功地将满江的河道修直了许多,河坝也越来越结实,那些树苗也开始扎根在这片承载着一代人辛勤付出的土地上。村民们每天都会去看看这些树苗,三五成群地说着当初的苦日子,说是河神也让王国忠老村长感动了,再也不发水冲毁田地冲庄稼了,大家也都开始议论,原来的村名太难听,不吉利,所以满江树村也就渐渐地被人们叫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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