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雪郡主突然大笑起来,她愤怒地看着皇帝:“汀雪……就像这个封号一样,路边的水滩、易消失了雪……你一定希望我和哥哥都像父母一样彻底的消失干净吧?”
“芸乐,”过了许久,皇帝才缓缓开口:“汀兰宫,是当初宝和王年幼时居住的宫殿。那时候我们的母亲在被先帝冷淡时怀上了靖和,那时太医猜测母亲腹中是个小公主……”
想到往事时,皇帝的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微笑:“母亲说‘公主也好,若是公主,小名就叫雪儿’;但是当时先帝不喜,即使母亲孕中也从不探望。因为,他刚刚得了静贵人——母亲原先的婢女,那位静娘娘自得宠以来便仗着恩宠凌辱母亲……”
不得宠的皇后、性子又软弱,竟在孕中被一个贵人推入荷花池中取乐……
皇帝缓缓起身:“可靖和福大命大,生下来了,还是个皇子。这就是你封号的来历。朕知道,你们都以为朕暴虐成性、为了皇位滥杀无辜;但朕本就是太子,朕所杀之人都是当初不惜叛乱也要扶持武荣王上位的叛贼!武荣王……朕更是一直宽厚,他却到了边疆胡作非为,屡次挑起战争!”
皇帝一气之下把桌子上的东西掀到地上:“朕,从未有过杀他之心……他居然在犯错后带着全家自戕!他害的靖和一直以为是朕!是朕!他至死都以为是朕残害了他们全家!”
汀雪郡主跪着的身体突然瘫了……她其实一直知道当年的事有蹊跷,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早已被复仇所麻木,不想也不敢细想……
“朕,取‘安平’、‘康丽’这样的号不是为了让你们庸庸碌碌,”皇帝看着汀雪郡主,脑子里都是她小时候的样子:“朕,只是觉得争夺一生,太累了……”
太累了……
有太多无可奈何了……
“皇上……”汀雪郡主几乎是含着哭腔,她没有想到一直等的全部真相居然是如此的不同。
“皇上,宫里的白姬求见,”庞公公突然来报。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她们什么事?”皇上恼怒的看着庞公公。
“皇上恕罪……”庞公公连忙跪下:“是……是白姬请来了四大氏族的牌子求见。”
“什么!”皇上诧异地说到:“快传进来!”
四大氏族是早寒国立国以来都最为尊贵的存在——南宫、林、竹衣、路,而他们四族如果同时刻牌以令,则是一张真正的免死金牌!
“皇上,”许久不见的沈琅溪就这么出现在几人面前,呈上牌子跪在殿中:“民女白亦云奉四族之命,为汀雪郡主求一条免死的令。”
“为什么……”汀雪郡主看着一直被自己利用却还是愿意为了自己的性命而拼命的沈琅溪,难以置信。
“郡主,”沈琅溪静静地看着汀雪郡主,脑子里却是她们幼时朝夕相处的画面……在她的心里,汀雪郡主也依旧是那个安静但是可爱的小女孩罢了。
“原来……都是我一个人……”汀雪郡主自嘲的笑着:“原来……都是我……”
一厢情愿……
一错到底。
“这样也好……”皇上本也不想杀汀雪郡主,可是她的罪行却……这样也好。
“原谅我,”汀雪郡主对着沈琅溪惨然一笑,突然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大喊一声:“许应恪,我来找你了!”然后一头撞在殿中的柱子上。
“郡主!”
“汀雪!”
“芸乐!”
一时间,殿里的人都大惊失色,血顺着柱子流下,沈琅溪爬到汀雪郡主面前抱起她大哭起来:“郡主!郡主!”
眼前的人一点点模糊起来,汀雪郡主最后含着笑死在了沈琅溪的怀中。
她倒在地上的最后几秒在想:他用命为她换来的人生,算不算是被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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