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安平王摆家宴,汀雪郡主身体不适没有出现。除安平王外,只有安仲宁、孟修二人。
“王爷好雅致,”安仲宁冷笑:“如今斑疫成灾,杀手尚未找到……”
安仲宁突然停了话,台上的女子唱的正是《拜月亭》。
“若是不听戏,岂不是辜负了如此月色?”林在风也不生气,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安仲宁的表情:“只是大人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一定是《拜月亭》?”
“想过……只是《拜月亭》讲男女欢爱,并无他意,除非……”安仲宁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
“除非,是与男女欢爱有关。”孟修倒是不加遮掩,摇着扇子笑着说了出来。
“这……”安仲宁欲言又止。
“这出戏怕是是唱给一个人听的。”林在风笑着开了口。
“什么意思?”安仲宁疑惑。
“嘘,安大人,听戏吧。”林在风不愿在回答。身为人臣,尽管厌恶,林在风仍然愿意给安仲宁一些孟修不敢直接给的提示,但是他确实不愿意议论政事。
“王爷不只是叫我们来听戏的吧?”一旁的孟修突然开口。
“确实,”林在风笑了笑,摆了摆手:“那就劳请沈姑娘,把《苏宴图》摆出来吧。”
“是,”沈琅溪这次来并非唱戏,而是听从林在风的话,摆上了一副绣图。
“这鱼鸟绣的倒是灵动传神……”孟修点点头,赞不绝口:“配色这样别致,宫中绣娘怕是绣不出的。”
“大人谬赞,”沈琅溪落落大方:“这是南溪特供的‘千缕’线,配上金丝线,坚韧不说,颜色也别致。”
“沈姑娘好厉害……等一下……南溪?”安仲宁突然皱眉:“这个时间,怎么会有南溪贡品?”
“并非贡品,”沈琅溪笑了笑:“乃是商铺所买。”
“哪里的商铺?”
“异族人特律布安的铺子,”沈琅溪自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枚帕子:“大人且闻这味道。”
“这……”安仲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凑上去闻了闻:“这香气有些特别。”
“嗯,确实不常见,”孟修皱了皱眉:“清新雅致。”
“京都人重香料,只是配制的人多数是新手。这种香命为‘木水’,取万木之精华,只有在南溪的老字号才有,”沈琅溪顿了顿:“半月前,家奴织锦自耶科该铺中所得,琅溪实在疑惑。”
“这么说,”安仲宁看了看孟修和林在风:“凶手应该是南溪人?”
“可是,”孟修摆了摆手:“或许是巧合呢?”
“我派人查过了,”林在风笑了笑:“这丝线与香料只有这两家铺中才有。”
“沈姑娘是如何得知的呢?”孟修看了看一旁的沈琅溪,后桌沉静温和,笑而不答。
“几日前我派家奴聂休河去请沈姑娘和苏姑娘来,”林在风开了口:“沈姑娘刚绣好了《苏宴图》,邀聂休河一同品赏,家奴自幼与我同住,觉得绣图别致,便请姑娘拿与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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