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荀光缘却发现了他脚踝处裹着鲜红而湿润的布条,她顿时感觉不妙。
“你受伤了?”荀光缘面色焦虑地关切道。
他脚踝处裹着的布条竟在往外渗着血液,荀光缘掀起他的裙摆,整条裹着鲜红纱布的腿露在了她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呢?”荀光缘面色惊讶道。
奴仆低头噙泪,颤颤发抖不敢说话。
与此同时,大堂角落处也有两个奴仆晕倒在地,守军立即进来将他们拖走。
一个身着软甲的士兵来到荀光缘面前,将奴仆直接拖走。
“等等……”荀光缘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就被士兵带走了。
荀光缘心中立即有了不详的预感。
“小姑娘,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坏了帝使雅兴就不好了。”坐在荀光缘一旁的一个大臣开口道,他已步入中年,黑色须发中露着缕缕白丝。
“刚才那个人是怎么了?”荀光缘不安地问。
“这是人肉。”坐在一旁的影越冷冷地说出。
“怎么可以这样?……”荀光缘痛苦地皱着眉头。
年迈的大臣继续说:“小姑娘,你是个好心人,但聪明人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
荀光缘起身坐回位置,看着一道又一道被端上的菜,荀光缘内心就像被刀割一般不安。
“不能让这样的骗局再进行下去了,我要去告诉帝使……”荀光缘痛苦地说。
“小姑娘,万万不能去!你简直是太天真了!”中年大臣面带惊吓般地在一旁微声呵斥道。
荀光缘想起那时在帝都时,无心曾赋予了自己督战的使命,那么她就有责任、有义务去履行!
荀光缘一遍又一遍地深呼吸,她不明白内心为何如此抗拒,但是每当她反问自己的“心”的时候,她明白,如果不去做的话,那便一定会后悔。
“动起来,动起来啊!……”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荀光缘鼓起勇气起身于座间,当她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她便感到内心中的害怕与不安都消散了许多。
她来到大堂中央,辅身跪拜于台阶下。
“唉!”中年大臣长叹一口气。
影越看着一切默不作声。
沈煜津津有味地吃着菜肴满是疑惑望向荀光缘。
秋叶、石磊眼神中露出了钦佩目光。
荀光缘向凌辉帝使请命道:“帝使大人,您受到了欺骗,这些菜肴可都是……”荀光缘哽咽住了片刻。
凌辉帝使帝使满是厌恶地看着荀光缘。
“这些可都人肉做的啊!”荀光缘痛心道。
“啪”的一声,碎裂的玉盘碎片在荀光缘面前飞溅,一块锋利的碎片划过她的脸颊,一条血线渐渐从颧骨处蔓延开来,平整的伤口处,鲜血从中不断渗出。
那一瞬间荀光缘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是刚刚凌辉帝使一怒之下顺手抄起面前的玉盘向荀光缘砸了过去。
“食贱奴的肉又怎样?你还没搞清楚么?贱奴和牲畜有区别么?”
“若不是看你是朝廷派来的特使,你还能苟活到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凌辉帝目露凶光愤怒地咆哮道,凌辉将自己对无心的愤怒全部都转嫁到了荀光缘身上。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凌辉帝使,无心大人曾告诫过您绝不能触犯禁令!奴隶的生存必须得到保障!”荀光缘一字一句有力说道,目光坚定。
荀光缘目光一闪而过之间,凌辉帝使貌似在恍惚间看到了无心的影子,他猛地掀翻桌子,一阵金光闪过,他径直冲到荀光缘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地掷了出去,“轰”的一声,荀光缘被重重地砸到雕花木门上,由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木门直接被砸倒并压在了荀光缘的身下。
沈煜握紧了拳头,可他根本不敢动,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是凌辉帝使的对手。
秋叶瞪大了眼睛,她震惊之余,心中逐渐燃起愤怒的火焰。
石磊朝凌辉帝使怒吼道:“住手!”正当石磊起身准备前去之时,一众手持长矛的士兵拥在了他面前。
“噗……”一口鲜血从荀光缘口中喷溅而出,此时她头脑眩晕,视野模糊。
凌辉帝使缓缓朝门前踱步而去,他双眼空无他物,盛气逼人地说道:“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死,你就得什么时候死,至于无心那里,呵,随便一个理由,就说你在战乱中被蹂躏而死,他又有何办法?哈哈哈……”
凌辉帝使走到荀光缘面前,此时荀光缘还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她正试图站起来,却又一次次滑倒。
“哼哼哼哈哈哈哈……不是以为自己很高尚么?瞧瞧你这副像蛆虫般恶心又狼狈的模样吧。”凌辉帝使尖锐的嗤笑声回荡在整个大堂之中。
无数金色光点在凌辉帝使手中汇聚,逐渐形成一枝金色长枪。
“真是太像了,你和无心那些贱人都该去死!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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