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硬着头皮上吧。
低着头走路也不忘四处留意,眼看离洁白无瑕的宫殿越来越近,坠茵抓住时机,蹲下一个翻身滚到了大圆柱子后面。
她估摸着队伍往前走的方向沿着柱子绕,迅速扫了一眼。见整个舞姬的队都消失在视线中坠茵才松了口气。
“看什么呢?”
坠茵一转头就撞上一个有力的胸膛,跟撞在墙上没什么两样。有些发懵的她反应片刻后才抽出一把小刀,刚出手就被躲了过去。
“坠茵!你干什么,是我啊!”那人侧着腰僵持在她的刀下。
她听这语气有些耳熟,扯下面纱才看清原来眼前这个衣着正式的人是归藏。
坠茵刚把将小刀收起来,就被他拉着手钻进了草丛,左拐右拐的上了一条小路。
“你怎么来了?”归藏从后院翻窗户把坠茵带进了自己的寝殿。
“你说呢?”她把手一摊:“药呢?”
归藏摘下帽子往床上一坐,懊恼地说:“要是有我不早就让人给你送去了嘛。”
坠茵却被他长出的头发吸引住了,凑上前去揉了揉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头发:“还挺好看。”索性坐在他旁边。
“别提了,为了让头发重新长出来费了我好大的劲。”归藏想她这一路走来应该经历了不少风沙,随口问了句:“你要不要洗个澡?”
坠茵斜眼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归藏:“你不想活了?”
归藏愣了一下,心想自己明明好心,她怎么这般语气。皱着眉头看着好一会儿才知道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你满脑子都想什么呢......”他瘪了瘪嘴。
坠茵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上嘴唇:“行了,给我倒杯水,”她指了指不远处桌上的茶壶,“我走不动了。”
他一脸无奈的上前给坠茵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
“我怎么感觉你见到我大老远跑来,一点都不惊讶啊。”坠茵想起来从刚刚自己溜进来被他发现到现在坐在他的寝宫里喝水,归藏一点都没有意外的神色。
“以你的性子,你要是不来我才奇怪呢。”归藏也喝了口水撇撇嘴。
他没说的是,自己从被禁足开始就一直在盼她来。
“啧,”坠茵一本正经的侧过身,一手搭在他肩上,“要不你退一步,咱俩拜把子算了。”她觉得自己难得能遇到一个江湖知音,要是能让他认自己做个姐姐也是可以的。
“想得美。我还想你来都来了,我们成......”
“卓儿,你在跟谁说话呢?”门外突然响起温柔的女声。
归藏被吓得跳起来随手拉开被子,把没反应过的坠茵往被子里塞,慌乱中两人手里的水杯洒了一床。
“别出声,我母后来了。”他手忙脚乱的把坠茵往床里面推,又放下了床帘,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带好了帽子才去开门。
“干什么呢?”
“没,没干嘛啊。”
“没干嘛这么久才开门。”王后一进门就看见了桌上放着两只水杯。
坠茵被捂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想着原来归藏的小名叫卓,一边感慨他这么热的天怎么还盖厚被子。趴在被子里闷得她一头大汗,还又不敢动又不敢出声。
真他娘窝囊。
这是坠茵从狼族出逃以来过得最憋屈的一刻,心想等自己出去一定要把归藏胖揍一顿。
等了好一会儿,听到外面没声音了,坠茵也终于憋不住了。
“呼!”她猛地从掀开被子,一边随便捋了一下自己额前被汗湿的头发,一边爬到床边想掀开床帘。
抓住床帘的同时也抓住了一只女人的手。
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她额上的抹额眉心处镶嵌着一只金边翡翠,两边耳垂上挂着同样的翡翠耳坠。单单是三样首饰便价值不菲,脸上的胭脂有些重了,但很明显她的地位绝对不低。
王后也不自觉的被坠茵素净的脸吸引。几缕被紧贴在鬓边额角的发丝,白里透红的脸颊青翠欲滴。虽不是本族人,但深邃的眼窝和黛色的瞳孔让人挪不开眼。单说这张未施粉黛的面庞,足够抵得过整个王宫的女子了。
看着母后和坠茵相视良久,一个趴在外面的床沿上,一个像猫一样跪在床上,归藏知道自己这下是解释不清楚了。
“这是我未来的儿媳妇吗?”
王后一脸兴奋的站起来抓着归藏的两个胳膊使劲晃了晃。坠茵知道了这就是思岚国的王后。
她想既然被发现了,在这深宫里逃也逃不掉,倒不如好好行个礼,看王后的样子说不定还能放自己出去。
可她也不会这思岚国的礼节啊。飞快的瞟了一眼王后身后跟着的婢女,又看了看归藏的眼色,心一横下了地闭着眼就磕了一个响头。
“诶哟哟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啊。”王后没受过这样的礼节,赶紧把坠茵扶起来揉了揉她的额头。揉完额头还顺便摸了摸她的脸颊。
啧,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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