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种花家的人来说,春节这个节日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是总有一些人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而无法回家和亲人团聚,比如这会儿正在华北一座偏僻的小县城里拍戏的顾翘翘以及剧组一干人员。
顾翘翘这次拍的电影名为《过年回家,顾名思义影片展现的就是大年三十那天回家的那个氛围,所以导演将剧组的拍摄时间定在春节期间无可厚非。
虽然做演员的,年节不能和家人团聚可能是常事,但是顾翘翘觉得,她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像春节这种阖家喜庆的日子不能错过,所以以后如非必要,她一定尽量要把春节这段时间的档期挪出来,和家人一起过节。
特别是在知道她春节不能回家,被家里所有的亲人接连轰炸好几天之后,她的心意越发坚定。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当下她最重要的事是要把拍摄任务完成才行。
拍摄现场,顾翘翘身着颜色老气,款式土旧,肥大的棉衣,慌慌张张,一脸茫然而又无措的在拆迁中留下的砖石瓦砾中跌跌撞撞的跑着。
“咔!”导演张园拍完这一条,看了一下场景,将顾翘翘叫到跟前,指着长长的胡同说:“小顾,你从这个胡同出来时,最开始步子是比较轻快的,但是随着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步子不仅慢了下来,而且步伐也由大变小了,甚至到了一步三挪的趋势。”
此刻少年陶兰模样的顾翘翘点头答应,来回走了好几遍,终于达到了导演的要求。
下一条开拍,依然是这一场景,但是顾翘翘的妆变了,由一名花季少女变成坐了十七年的监牢之后被放了出来,三十多岁,心事重重的中年女子。
导演依然是同样的要求。顾翘翘明白导演想要表达的是陶兰即想回家,但是到了家门附近,又不想回家的心态,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十几岁的少女和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本来步子就不一样,更何况心态完全不同。
年轻时的陶兰不想回家,是因为彼时她不想面对重组家庭,继父带着继姐和母亲带着她组成的家里鸡毛蒜皮磕磕绊绊的矛盾,虽然不耐烦生活中的鸡零狗碎,但是对家人,对未来都还有着希望。
而三十多岁的她不想回家,是因为当年她错手杀死了继姐,此次回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继父,不知道继父和母亲是否乐意见到她回来,不知道这个家欢不欢迎她?近乡情怯,心中是担忧,是害怕,是恐惧……
中年陶兰无暇顾及跟在身边的女警,从胡同里跑了出来,远远的望见家所在地,看到家里亮着灯,如同刹车一般,猛地停了下来,眼眶湿润。
待到女警追上来,她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只是盯着死死盯着家里的灯光,半晌才在女警的催促下,一步一挪的往家里走去。
虽然顾翘翘脚下穿的是平底鞋,但是地面上堆满了砖石瓦砾。
从这里过,哪怕是走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跌倒,更何况还要跑,因此哪怕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跑的时候被脚下的砖石绊倒,摔在地上,将手划了一个大口子。
她一声没吭,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直到完成导演的要求为止。
下了戏,顾翘翘走到休息的地方,打开随身带的小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医用酒精和棉花球,忍着酒精杀毒的疼痛,将伤口中的脏东西擦干净后,找出一块创可贴贴在伤口上。
处理完伤口,拿起保温壶,倒出里面装着的热红枣姜茶,她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喝着。
“还有热水吗,给我倒点儿。”剧中另一位女主角陈洁的扮演者李兵兵端着个水杯过来蹭水。
顾翘翘端起保温壶给她倒了大半杯,她接过来喝了一口,惊道:“竟然是红枣姜茶,而且还是热的?怎么,这会儿是你的生理期?”
“不是。”顾翘翘喝完水,将盖扣在在壶上,宛如话家常一般的说:“不管是不是处于生理期,如果有条件的话,女孩子都应该爱惜自己。”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李兵兵点头表示赞同,挨着她,在她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和她搭话:“我试戏的时候,碰到一个叫刘林的演员试成年陶兰。她试镜的时间挺长,而且出来时,和经纪人说导演挺满意她的。
原本我以为这个角色就是她的了。谁知道开机之后,竟然由你从少年一直演到成年,挺让人意外的。从外貌上看,你比刘林长得漂亮,比她年轻,没她那么老相。”
对李兵兵的试探和她话里的潜台词,顾翘翘状若未觉,笑道:“是吗,我试戏的时候没碰到其他人。
本子到我手里之后,我看了觉得不错,化好妆后,和导演、编剧见了一面,聊了聊,演了其中几个片段就回去了。
事后,导演就打电话给我说定下我了,你要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前面还有个预备人选。
我没见过刘林,不好评价。我想导演能定下我,想来应该是觉得我不仅能演好少年陶兰,演成年陶兰也没问题。
不过我觉得我本来就挺年轻的,三年的,怎么也和‘老’搭不上边吧。”
“什么,你三年的?”李兵兵惊叫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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