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是真的把他忘了吧。

忘了也好，这样痛苦的人就只会是他一个人了。

从前都是他做这些事的，现在他还有什么身份来管？

前男友？还是，一个深爱她的人？

慕青臣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把帽子拉得更低，手插进兜里往回走。

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没看清路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他连头都没抬，道了声歉，就继续往前走。

不料，被撞到的人拉住了他，青臣回眸，才发现是夜璟秋。

他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怪怪的，和他一个样。

“青臣，你是要去美国了吗？”夜璟秋的声音和脸色一样，差到了极致。

慕青臣看着他，猜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也要去美国吗？”

这下，夜璟秋低头沉默了，脸色沉到极致。不用猜，也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青臣不解的问了句，后又转念一想，猜测的问，“因为你爸吗？”

“嗯……”夜璟秋点了点头，他沉闷的说，“我叔叔刚刚来找过我，让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去美国上学，毕业后帮着你管理几年公司，积累经验。等我学成归来，我就要继承我爸的公司，这既是我爸的遗愿，也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完成。所以，我不能像之前那般，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不懂事了。”

他说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青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和他同病相怜，都是为了与生俱来的职责不得已而为之。

慕青臣叹了口气，问道：“那……你告诉婧笙了吗？”

夜璟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即使知道他俩的结局也会和青臣跟悦萱一样，有始无终，他也无法面对。

夏婧笙是他的命，他放弃不了。

青臣拍了拍璟秋的肩膀，这种活生生把心头千刀万剐的感觉，他懂。但人这一路走来，总会要放弃些什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若要弃，也只能舍小家而顾大家了。

他只对夜璟秋说了一句话：“是留是离，全靠你自己决定。”

其他的他也不能多说，别人的命运还是要别人来掌握。

忽而，夜璟秋抬起了头，很郑重问道：“青臣，去了美国还会回来吗？”

“不确定呢。”青臣回道，有点儿小伤感，“不过，我爸说，以后慕氏集团可能就长期定在美国了，我可能是回不来了。但是你可以，你可以让婧笙等你的。”

“那也要好多年，而且夜氏集团也有往国外发展的计划，我不能因为这不确定的因素就耽误了她的青春。”夜璟秋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情愫复杂，既有无可奈何又有伤感别离，“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对青臣强颜欢笑了下，头也不回的跑了回去。也许是去找个地方静静，也许是把他心里的答案说出来。

其实这件事，无论作何选择，只会两败俱伤。

慕青臣抬头看着天，想着：这就是青春的成长吗？一路走来，有初恋的懵懂美好，有朋友间的欢声笑语，有操场上的汗水挥洒，有难过时的哽咽泪下，有毕业时的难分难舍，也有长大后的承担与责任。

有笑语就要有泪水，有相遇就要有分离，这才会是一个完整的青春。

慕青臣不后悔当初和悦萱在一起，只是遗憾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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