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宿离开后良久,迟钝的竹之敬才从他的话语中品出不是她一个人住这儿,公子也会住这,心情一百八十度转弯,恨不能引吭高歌一曲。
杂草丛生的庭院让竹之敬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思量很久还是决定先打扫卧室,毕竟今晚还要睡觉。
有了精神动力,卧室,厨房、客厅很快打扫完,瘫软在椅子上,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要吃饭还得去集市买,集市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至少得走一刻钟,累,不想走,左右权衡还是决定走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累的她气喘吁吁。既然以后要住在这里,一些必需品肯定是必要的。将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后再看,整个房间都增添了不点人味和温馨,比春熙楼那冷冰冰的房间好了不知多少倍,尤其是安静的只听得到鸟叫声更是让她心情愉悦。
收拾完房间内,再望着满院的杂草,竹之敬头有点疼,她好像忘记买把镰刀。这就意味着满院的杂草全部要她用手拔,无奈而绝望叹口气,最后还是认命的抬着着小板凳去庭院坐着除草,这个时候要是再来点音乐再是惬意不过。
除草整整花了她一下午,瘫在椅子上的她只觉腰酸背痛,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这绝对是她来这里最累的一天,当然,也是最有成就感的一天。
不远处的邻里邻家升起袅袅炊烟,伴着火红的天边形成一道柔和又凄凉的画面,竹之敬想到自己很喜欢那首诗: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唯一不同的是她不是旅人,不是过客,是归人,此刻只剩温馨惬意。
她甚至在想会不会等她老的那天会不会有一个老伴陪着自己走在夕阳下,两人互相搀扶走向回家的路,或许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在前面跑,是他们的孙子孙女,时不时的回头催促他们走快点。
渐渐的,身边的老伴变成公子的模样,不过公子还是现在的帅气模样,而她早已变成身形佝偻,满脸褶子的老妇人,这就是凡人和妖魔的区别,她会老,公子不会。
她发现自己就是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总爱胡思乱想,触景生情,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公子再过不久应该就要回来了,要是回来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肯定会认为她还是有用的,丫环。
等她做好饭再出来,火红的天空已经被黑夜袭卷包裹,好在她没忘记买蜡烛。护着新买的烛台小心翼翼走到大门口坐下,现在她只需要等着她的公子回家即可。
竹之敬怕黑,要不是为了等墨非宿,要不是天上高高挂着的玄月,要不是不远处聚集着出来消食的左邻右舍,她更想躲在被窝里将自己藏起来。
邻居们聚在一起闲话家常,竹之敬不喜欢八卦他人,但是喜欢听别人说八卦。眼睛时不时地眺望远方,却极为认真的侧耳聆听邻居们说最近发生的趣事:女人们谈的无非是哪家寡妇勾引哪家男人;哪家小孩偷鸡摸狗;哪家儿郎年少有为;哪家姑娘心灵手巧,知书达理。男人们谈论的要高深一些,和在春熙楼听到的差不多:哪家将军凯旋而归;哪家王爷寻花问柳;哪里侠士义薄云天;哪里门派风头正盛,还时不时地为此吵上两句,前不久的苍梧派灭派惨案也被他们拉出来议论。
他们这样绘声绘色描述出来的画面一点都不输韵书楼的说书人,甚至都能汇起来编成好几本江湖趣闻,民间杂录,听得痴迷以至于墨非宿都走到眼前也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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