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一缕晨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趴在桌前的袁晨铭,他正在写项目计划书。
收集原材料配方,制作模具,组装。需要用到木匠,铁匠,还要一个打杂的。
咬着铅笔头杆子,他有些头痛,显然这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办到的,得找个能主事儿的人当帮手。
咚咚咚,指导员王德胜敲了敲没有关上的门:“写东西呢?”
袁晨铭眼睛一亮,“指导员,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儿找你。”
“是你跟团长打赌那事?”
王德胜显然是听说了,也许是专程因为这事儿来找他的。
昨晚已经吃上团部炊事班的小灶了,有肉有菜已然很不错了,也是时候拿出点行动来了。
他说:“指导员,就是这件事情。我不能在你这白吃白喝,我得证明一下我自己。可现在遇到难题了,还得指导员您帮我。”
怎么能说是白吃白喝呢。只要人能留下来,加入八路军,那就是自己的同志。
王德胜有心要说说他,可一想到学生嘛,脸皮薄。再说可能会起到反效果,也就按捺住了想法。
“那好,你要做什么可以跟我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
“指导员,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袁晨铭拿着他的计划书,嘚吧嘚吧地渲染他的宏伟蓝图。
毫无疑问,讲梦想画大饼,能够直接刺激人的肾上腺素分泌,是从古至今屡试不爽的手段。
半个小时后,王德胜直接以袁晨铭助手的身份,出现在村中的猪圈里。
他拿着从老乡家里借来的铲子,一点一点耐心的将猪圈墙角紫红色的泥土铲下来。
完全没有把圈里的老母猪放在眼里,恶臭的味道似乎也闻所未闻。
老母猪的主人,老大爷站在猪圈外看稀奇。只听说过八路军给乡亲们劈柴挑水,没听说过八路军还帮忙清理猪圈的。
跑到他家猪圈里来铲泥巴,太浪费了,也用不着啊。
吭哧吭哧的忙活了半天,王德胜铲了半箩筐:“小袁,你看看这行吗?”
“指导员,你把东西带过来,我得验一验才知道啊。”袁晨铭站在五米外,用手捂着口鼻阻挡恶臭。
爱干净的毛病驱使着他绝不敢踏进那里一步。如果真让他一个人来做这件事情,第一步也许就得折戟沉沙。
当然,是也许。
硝土一般存在于厕所、猪、牛栏屋,庭院的老墙脚,崖边,岩洞以及不易被雨水冲洗的地面。
三个位置与米田共连在一起,就很说明问题了。
垫了一层油纸的箩筐里,存放着一些散发着些许怪味儿的泥土,部分泥土干燥呈紫红色。
“这东西是你要的吗?”王德胜心里没底,就这玩意儿能成为爆炸物的重要组成部分,实在很难相信。
也就是他上过几天小学,读过一些书,对于科学技术有一定的认知,才会将信将疑。
要是换个啥也不懂的大老粗,肯定以为是秀才在讲故事,哄鬼呢。
确实,别说他了,袁晨铭自己心里面也不太确定。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他之前也不可能实验过这种事情,非法制作、持有爆炸物,起步三年,上不封顶。
他脑子抽了才会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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