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家是小区单元房，她上了三楼，看到门牌上的302按下门铃，然后理了理衣服，抓了抓头发。

门打开了，是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身材匀称，虽然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但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

女人打量着她，眼神淡淡的，倒是没有什么情绪，她说：“哦，是向海的学生？”

这个女人气场有点强大，和向海相似的眉眼里有一些傲慢。

姜空立即变成乖乖的好学生：“是的，阿姨好。我是姜空。”

女人笑了笑，不过笑容也没什么笑意，就只是笑了而已，姜空可算知道什么是皮笑肉不笑了。

“进来吧。向海和我说过的。”

姜空跟着进了门，女人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她：“换上。”

姜空连忙换好鞋，拘谨的跟着女人进了客厅。

“阿姨，老师呢？”

“他学校临时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苏静给她倒了一杯水，“没事儿，给你补习的是他表弟，大学课少，反正整天在家也是玩游戏，还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姜空喝了一口水，心里掩不住的失落。本来补习什么的就是来见向海的借口，现在人也不在，她学习的心思都没了一半。

苏静朝身后一间半开着的房间喊道：“舟山，你表哥的学生来了。”

“让她进来呗。”里面传来一道响亮的男声。

“进去吧，孩子。”苏静拍拍她的肩。

姜空拿着书包走到那间房外，听见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跟放炮仗似的。

她站在门边没进去，先把头伸进去看了看，有一个男生背对着她坐在电脑跟前，带着耳机打游戏，压根没理她。

她敲了敲门，那人还是没理。她无语，直接走进去，把门关上，把书包扔到他堆着一些飞机模型的长椅上，再看床，乱七八糟全是衣服，旁边倒是有一把椅子，堆满了书和鞋袜，这么大个房间没一处能落脚的。

“操。”好半天之后男生骂了一声，结束了游戏，这才转过身来看姜空。

他一转身看见姜空就被吓到，往后缩了一下，咽了下口水，打量着姜空，说：“你这是把颜料弄脸上了？怪吓人的。”

直男审美。姜空懒得理他，这可是她化了挺久的妆，怎么可能不好看。

“叫……姜空，是吧？”男生摸着下巴，“你这名字和我表哥挺有缘分。”

“差不多吧。”姜空四处找能坐的地方。

“我叫莫舟山。叫我莫老师就行。”莫舟山冲她打了个响指，一本正经的。

姜空实在找不到能坐的地方，问他：“我坐哪里？”

莫舟山从旁边拉了条小凳子出来，然后用袖子把上面的脚印擦了擦，推向她。

姜空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在一边坐下来，下巴刚好能搁到他的桌面上。

“我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位同学，你要搞清楚，是我帮你补习，OK？”

姜空不耐烦地瞅他一眼，把书拿出来，桌子上也没摆的位置，她只好搁在膝盖上。

“你快点讲。”

莫舟山一边翻她的书一边说：“说真的，你倒是第一个被我哥点名叫家里来的女生。”

姜空打了哈欠，她在想，难道向海没有把女朋友带回家过？

莫舟山看了她一眼，又说：“你可不要对我哥有什么非分之想哦。”

姜空没好气的回答他：“我能有什么非分之想？你还讲不讲？”

她哪里敢有什么非分之想，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要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冲上去表白了，管他是不是她的老师呢。

再说了，向海也不算是正式老师。

02

这是十分钟内莫舟山第六次敲姜空的脑门提醒她不要走神。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来听课的？”

“我是来听课的，但是这不是打瞌睡嘛。”姜空把下巴搁在了桌边，闭上眼。

莫舟山抬起她的下巴把她提溜起来：“来来来，你站起来，站起来听。”

姜空不愿意，用手扒着桌边，莫舟山继续抬着她的下巴想把她弄起来。

门突然开了，向海敲了敲门，看见莫舟山捏着姜空的下巴，目光稍冷。

“莫舟山，你在干什么？”

“你这学生太难教。”莫舟山松开姜空的下巴，结果昏昏欲睡脑袋不大清醒的姜空被他这么突然一放，下巴重重磕在桌边上，疼得她捂着下巴直跺脚。

向海走到姜空身后，拍拍她的肩：“姜空，头抬起来给我看看。”

姜空转过身，扬起脸，抬高下巴给他看，告状：“老师，你表弟他讲课老喜欢敲人脑门。”

莫舟山连忙说：“哎哎哎，说话凭良心啊，敲你是你打瞌睡。”

向海看了一眼她的下巴，倒是没有什么磕破了的地方，便四下看了看，见姜空坐的凳子矮矮的，书也是放在膝盖上，回头瞄莫舟山。

“大白都不愿进你房间，什么原因你有没有想过？”

姜空问向海：“大白是谁啊？”

莫舟山撇嘴：“我姑养的狗。说我房间狗窝都不如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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