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宁回神,将气息收敛,转头便看见宋韶华正抬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她,那里面都是好奇。
墨长宁揉了揉他的头,对一旁的折枝使了个眼色。
折枝便走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宋韶华一一道来。
“回殿下,今日午时兰昭仪在春水亭处观荷,突然从荷花堆里漂出一具浮尸,那尸体被泡在水里有些时日了,浮肿的厉害,而且尸体上还有许多的小孔,那些孔里有许多的虫子,兰昭仪从没见过这样的事,一时被吓得失了魂,她的大宫女便带她来找皇后娘娘了。”
“母后要将此事告诉父皇吗?”宋韶华记得上一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件事,只是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
上一世他在这个时候与她的关系并未如现在这般亲密,有些事她也未让他参与进去,而且上一世这个时候他也未去太学院,而是在静音阁里学习,当时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好像也是兰昭仪。
不过,当时这件事查了半个多月,最后却到了一个妃嫔的身上,就在皇后派人去抓她的时候,那个妃嫔就突然自杀了,去的人只在那妃嫔的床下暗格里发现了害人的东西,如此,这件事便这么结了。
现在细细想,这件事上处处有不对劲的地方。
“事情闹得这么大,你父皇他还需要我去告诉他吗?他等下就会来的。”
墨长宁说这话的时候,宋韶华敏锐的观察到她眼光冷了几许。
一个人能在谈起另一个人的时候,眼光带着冷意,那说明这个人是对那个人有些不喜,和厌恶。
宋韶华有些不懂,母后她……不是很爱他父皇吗?就算父皇他曾伤害过她,她有怨恨,这是正常的,可是不喜又是为何?
宋韶华心底疑惑骤升。
墨长宁倒是不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与他聊了些在太学院的事,没多久,宋恒轩就来了。
宋恒轩一进来,墨长宁就停止了与宋韶华的闲聊,起身与他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儿臣见过父皇。”
宋恒轩在上位坐下,面色十分严肃,“都起来吧。”
墨长宁与宋韶华谢过恩,就在一旁坐下。
宋恒轩看了看墨长宁与宋韶华几乎同步的动作,眼神闪了闪,“皇后,今日春水亭发生的事,该如何?”
“臣妾会好好查清的,还后宫一个安宁,给众妃一个交代的。兰昭仪臣妾已经让她好好歇着了。皇上无需担心。”墨长宁语气平淡道。
一番话说完,宋恒轩原本心里有些怒气的突然消了,早先想好的说辞一时也说不出口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父皇,儿臣今日入了太学院,通过了柳学傅的考试。”宋韶华突然出声打破了冷住的气氛。
宋恒轩抬眼,颇为赞赏的看了眼他这个长子。
“哦,柳学傅如此清傲的人肯为华儿你教学?!”宋恒轩十分清楚柳苏远此人的,学识渊博,但也十分的自视清高,想让他亲自教人,得万分困难,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长子尽然得了柳苏远的亲睐。
心里有些好奇,“华儿,你是如何通过柳学傅的考试的?”
宋韶华:“柳学傅只是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儿臣按自己的想法做答而已。”
宋恒轩有些不信,但看宋韶华那真诚的目光,又不得不信。
但他也不纠结于此,转而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墨长宁道:“皇后,朕今日就在凤栖宫留宿。”
话一落,宋韶华反射性的看向墨长宁。
墨长宁一脸平淡,瞧不出任何神色波动,只是很规矩的应下。
宋韶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舒坦。为了掩盖眼里的情绪,快速的垂下了眼睑。
夜幕降临,用过晚膳,宋韶华便要回了挽华阁。在临走时,谁都不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的纠结。
而宋恒轩与墨长宁洗漱完毕,正准备入睡。
宋恒轩坐在凤床上,深邃的目光看着正在点香的墨长宁,吸了一口气,问道:“皇后点的是什么香?”
墨长宁背对着宋恒轩,轻轻的拨弄着香炉中的香灰,缓缓答道:“一梦香。”
不知为何,在墨长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恒轩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昏沉沉的,眼睛也模糊不清,看不见东西了。
“一……一梦……”一说完这几个字,宋恒轩就倒了过去。
墨长宁听着声响,缓缓转过身,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宋恒轩,脸色无比的冷,如覆上了三尺寒冰。
走到床边,俯首,伸出手缓缓伸向他露在空气中的脖子,掐了上去,想用力,却生生的忍住了。
“不知道明天,你最爱的良妃看见你身上有她最讨厌的女人留下的痕迹,会不会气得发疯呢?”墨长宁低喃了一句,一下秒,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拂衣。”
语落,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在床边。
“主子,有何吩咐?”
墨长宁指了指昏到下床上的宋恒轩,道:“你给他身上多挠些痕迹,尤其是脖子,和背。”
拂衣一愣,但立马反应过来,开始了动作。
在拂衣开始扒衣服的时候,墨长宁已经转身绕过屏风,坐在了桌子旁,慢慢的喝茶。
拂衣完成任务后,就不见了。
留墨长宁一个人坐在那里,独自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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