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永安拉着墨长宁来到了御花园的花亭里。
只有他们两个,跟来的那些奴才被墨长宁勒令守在花亭外,若有情况,进来回禀。
墨永安将四周都查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人,墨永安警惕的心松了一些,但也仅仅是松了一点。
墨长宁抽出自己的手,走到石桌边坐下,“你拉我出来,想要说什么?”
“我问你,你抚养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我的意图不明显吗?”
墨永安看着墨长宁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心下蓦的涌上一股恼意,“就是太过明显,我才问你!你让父亲教导他习文,又让温衍教他习武。父亲的才学称的上是整个天澜朝最好的,你让他来教导那个孩子,其中用意,是个有脑子的人都清楚!”
相较于墨永安的气极败坏,墨长宁到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把墨永安的话听进去半分,“既然你都清楚,干嘛问我。”
墨永安心里本就有火,被她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再这么一刺激,肝有些疼。
墨永安一双黑眸,里面蕴含着熊熊怒火,想要将他这个一直宠爱的妹妹好好的骂一顿,但一看见她那张脸,再大气也发不出来,只好自己一个人生气。
“长宁,当初我就不该让父亲帮你,不该答应你的意见。你说你要报仇,好,但这报仇的法子有千千万万个,你为什么非得用这个?”
“你身怀医术,善药理,你若是要报仇,你可以暗里给他下点慢性毒,如果你嫌慢性毒不好,那行,再来个干脆点的,多买些杀手刺客,将他一刀给杀了不是更好吗?”
越说,墨永安就越气,他觉得自己当初真的是昏了头了,怎么就答应了她那么荒唐的法子,“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你如今对那个大皇子如此重视,竭力的去培养他,可你别忘了,宋恒轩他还那么年轻!一个帝王,尤其是一个还年轻的帝王,会喜欢一个想沾染前庭的妃子吗?到时候这件事若被其他人给利用,你在后宫的日子会好过?”
墨永安说了那么,抬眼去看墨长宁的反应,结果发现,墨长宁面色丝毫未变,依旧冷淡如初。
这下把墨永安给气乐了,“长宁,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那么多,都是为你好?衬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我帮你出宫,至于报仇之事,再另做别算。”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姐姐,是在我五岁那年。”
墨长宁突然出声,打断了墨永安要接下去的话,墨永安被她的话,弄的怔愣住了,静静的听着墨长宁接下去的话。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有个姐姐,我总是听师傅跟我提起她,说我的姐姐她如何的优秀,如何的美丽,如何的温柔,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幻想着某一天能亲自见见这个被师傅夸的人间绝无仅有的姐姐。”
“我就一直盼啊盼,终于在我五岁的那年见到了她。”
墨长宁说到这,似是陷入了回忆里,眼神有些恍惚,语气里也是满满的怀念。
“她进药王谷的那天,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日,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雪,进整个药王谷都是一片素白。而她,就是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如九重天上的仙子,行至凡尘。”
“她脸上带着笑,很温柔的那种,她跟我说了第一句话:“妹妹,我是你的姐姐,墨倾颜。”她的声音也很温柔,如她整个人一样,温柔到了极致。”
“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暗暗发了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保护这个温柔的姐姐。可是啊,每次都是我犯错,她给我解围。”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墨长宁就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的明媚,灿烂,却又那般的悲伤,墨永安好像看到了她眼角有泪光在阳光下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墨长宁到是不在意,继续说着,“姐姐她那般的美好,我一直觉得只有这世上顶好的男人才配的上姐姐,可是我没想到,姐姐她竟然选了那个天底下最不好的人!”
说着说着,语气急转直下,“宋恒轩他既然不喜欢我姐姐,为什么要将她的一颗真心肆意践踏,将姐姐那般美好的人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凭什么?!他不就仗着自己是皇帝吗?还有良妃,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侯府庶女,一个宋恒轩的妾室,也敢欺辱我姐姐!”
“他们犯下的错,造下的孽,我要让他们一点,一点的还回来!宋恒轩的皇位,良妃的帝宠,还有他们两个之间自以为是爱,我要亲手摧毁掉!”
“永安,”墨长宁突然抬眼瞧着墨永安,双目直直的看着他的双眼,上了唇脂的朱唇,有些艳丽,忽而朱唇勾起一抹危险而魅惑的笑,“你知道什么样的报复才最大快人心吗?那就是将仇人所在意的一切,一点一点的破坏,摧毁,将他们从高处一把扯下来,让他们跌的粉身碎骨,看着他们痛苦而又绝望。”
不知为何,墨永安被墨长宁的这番话说的心里有些泛凉,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哀。眸光复杂的看着眼前陌生,浑身都充满危险气息的墨长宁,薄唇张了张,却找不到什么说辞,最后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长宁,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也不会再说什么,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受伤,你若是有其他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这是他做为她名义上的弟弟,该做的。
墨长宁一笑,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换,仿佛刚刚那个危险魅惑的人不是她,只是一个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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