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点了点头。
墨长宁低低的轻笑一声,“我又无法生育,没有孩子,这个皇后之位,怕是做不长久。再者,我需要一个自己的皇帝!”
“主子……”
“其实我要报仇,大可不必这么折腾,只要一点毒药就能立马要了那些人的命,还可以让人无法察觉。但是,这样造成的后果,不是我的初衷。”
“我是要报仇,但也不能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而害了天下无辜的人,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可以稳定太平的人,而且这个人,必须是我亲自培养出来的!而这个大皇子,是唯一的选择!”
墨长宁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暗光微亮。
折枝抿唇,她已经知道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墨长宁知道折枝是个聪明的,见她如此,将看完的信纸在烛火上点燃,静静的看着它燃成灰烬。
“无忘禅师在佛殿里吗?”
折枝:“应该在,禅师昨天告诉奴婢他还要为您念最后一次的佛经。”
墨长宁一怔,才恍惚想起三年前她刚来这的时候,无忘禅师说她杀念太重,要为她诵经三年,直到她离开灵感寺的那日,明日她就要回去了,这时候,他的确应该在佛殿。
墨长宁下床,穿好衣服向外走去,折枝想跟上去,却被墨长宁制止,“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一个人去。”
“是。”
佛殿在禅房的最前面,需要绕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才能到。
墨长宁一路来到了佛殿,殿门敞开着,清冷的月色将佛殿中央的那道沧桑背影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巍峨庄严的鎏金佛像让那人显得渺若尘埃。
墨长宁缓缓走到了忘的身边,对着佛像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的行了佛礼。
“禅师,我明日就要回宫了,这三年里,多谢您的照顾。”
“墨施主,你还是放不下吗?”声音沧桑嘶哑,让墨长宁一怔,随即低笑出声。
“禅师不是应该早就知道的嘛,我以为这三年里我所有的动作,不都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禅师我的决心了吗?”
无忘手中的木鱼未停,“墨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岸?呵呵……”墨长宁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抬头望着巍峨的佛像,目光幽深,“禅师让我放下,那禅师自己为何不放呢?禅师想要佛渡众生,可人心万千,最是难渡的,禅师渡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放弃普渡众生呢?难道,这不是禅师的执念?”
“既然禅师都做不到,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下!他们做的事,欠下的债,就该偿还,为了报仇,为了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哪怕我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我也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墨长宁眼中泛起红光,暗色汹涌,“禅师,我来找你,是向你道别的,这次回去之后,恐怕以后都不会再见了,望禅师多保重。”
墨长宁将所有的话说完,朝无忘行了一礼,便举步离去,在走到门口处时,墨长宁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脚步微顿了一下,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偌大的佛殿内又只剩下无忘与那巍峨的佛像,空荡清冷,手中的木鱼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仿若敲进人的心里……
墨长宁告别无忘,一路晃晃悠悠的回了她的禅房。
折枝已经经不住强来的困意,在床榻旁睡了过去。
墨长宁见此无奈的摇头,拿起床上的被褥给折枝轻轻盖上,然后自己走到了一旁的桌上,坐下。
桌上摆着空棋盘,还有两蛊棋子。
墨长宁方才在佛殿中,被无忘扰了心境,睡意全无,便自己与自己对弈,来平复扰乱的心。
而这一下,就一直下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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