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开房间后,洛竹才感知胳膊上有些隐隐作痛。不过比起之前受伤的那些痛,这个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眼下,季翔已经先行回去了,洛竹还以为会一个人独自回去。但是当穿过一间间屋子,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时,高高地看见顾岑背负双手背对她而立,一种别样心绪涌上心头。
她以为不会有人会为她而留下,但是想不到顾岑还在这里。
“顾大人!”洛竹站在楼梯上高兴地喊他,并脚上加快速度下楼。他闻声,转过身子道:“世子有没有为难你?”
洛竹满面笑容荣光,摇摇头回答:“没有,他打不过我,而且我又不是要受他庇护才能生存下去的。”
“刚才我见你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我还以为你要和他打一场才会放过他。”他笑着说。
原来他是怕自己和那个人打架。“是差点打起来了。”摊开双手,如实道。
他笑着叹气,无奈摇头。“你呀!还好没有打起来,要不然世子打不过你,到时他可能会在其他方面为难你。”
茶楼里的丝竹唱出清雅之声,洗净外面的喧闹。淡淡茶香侵鼻入脑,使人头脑清明。
洛竹无所谓摇头,把剑拿到腰侧,小心地问他:“大人是在等我吗?”
他轻轻点头,洛竹由内而笑。“那走吧!”
正要离开,他却拉住洛竹,看着她的胳。然后抬起洛竹的胳膊往他眼前放下,仔细看看后眉头微皱。“你胳膊在流血,你不痛吗?”
洛竹不在意地拉拉胳膊边破碎的布料道:“还行吧,这点小伤,已麻木了。”
然而,他见洛竹毫不在乎的样子,眼色一沉。用责备的眼睛瞟了洛竹一眼后,手拿起衣角撕下一块布要与我缠上。洛竹不在意的要收回手臂,但是顾岑根本不给洛竹回收的机会。
他握住洛竹手臂的力气还挺大,此刻若是强行收回手臂,必有一番动静。到时候势必引起他人一番停盏、歪头、继而注目观看,索性任由他把自己的伤口缠绕。
胳膊上的伤刚砍上去时,虽然会有一阵扩散开的酥麻,之后发涨的疼痛感便侵占麻木感。但是当血渐渐凝固时,伤口痛感减少,继而只余下麻木的肿胀感。
此刻伤口即便因运动在沁血,但是疼痛感已经潦潦。洛竹也没太多痛感。
“顾大人,其实真的不必这样麻烦。这种小伤会自行愈合的。”他不顾洛竹的说辞,埋头把伤口处理。
这种皮毛的伤,外表虽然看着血淋淋的。然而,厚一层的肉和筋骨却未伤及,用不了多久便会自行愈合。也许这种伤在他们眼里会危及生命,但是在洛竹这种刀口上生存的人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可是他是如此认真包扎,洛竹也不好打扰。
包扎好后,她们一起出了茶楼。
天边日光变成金黄色,洋洋洒洒的光芒增加世间的精彩。街边的琉瓦、街边摊投下浓浓斜长的影子,它们静静地躺在地板上。酒楼、布庄、茶肆的招牌在和风吹扶下蹁跹起舞。路人匆匆,谁也不让路的进行着自己的行程。
洛竹和顾岑并排而走,因为胳膊上的结打得十分好看,以至于洛竹低头看伤口,没有注意身边人流挤挤,她突然被人推搡倒向旁边的摊子。后背被东西一挡,摊子架因为重力袭击向后而倒,洛竹也因为来不及稳定身形顺势向后倒去。脑海已经预想到了自己将用一种惨烈而尴尬的姿势压倒摊子。她心道“糟糕”闭上眼忍受这突如其来,却可以预见的强烈撞击。
但是,洛竹左手一紧被一股力量一拽,整个身体与倒下相反的方向逆风而去,接着一个厚实的东西把洛竹紧紧圈住。鼻尖一股沁人心脾的熏香味传进来,额头轻柔得好像撞在布织物上。睁开眼,眼起抬头处,逆着光看到顾岑神色焦急。
“你没事吧?”顾岑脸上慌张,却温声细语地问。
他嘴里吐出的气因为阳光变成一股风,轻轻地吹着洛竹的额间发。四面相对,瞬间世界好像禁声了。洛竹脸上和耳垂有一股热气焦熏着。
突然意识到是顾岑将自己护住,才让她免于撞击在地上后。洛竹赶紧离开他的拥抱,他干笑着看看别处。洛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右手揪着滚烫的耳垂肉回答:“没事!顾大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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