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亮偏离刚开始的地方很多,现在赶回山下已经不能得到。所以他们没有离开山上,而是暂时在客山居小住一晚。顾岑背着洛竹向客山居而去。路的两旁都是松树,它们挺拔地站在路的两旁。松树前面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短枝交替缠绕,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中。有一些年岁的松树从黑漆漆的树墙中伸出,使人有一股诡异之感。
顾岑背着无力的洛竹。她不用走路,完全忘记刚才的窘境,倒是落得自在。但是既然让别人替她行路,洛竹再不知趣也要将一番感激不尽之意表达出来“莫大夫,顾大人,谢谢你们的出手救我于魔爪之情。”
洛竹很诚恳的将我现在能表达的最具感染力之情表达出来,可是他们没有回复洛竹这一颗懂得感恩之心。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莫洵回应说:“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那个人那样的姿势。”
洛竹皱皱眉头,不好意思道:“上次那个世子抢了我的弯刀,要约我。但是我忘记了,是以今日他干脆绑了我。不过这个世子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将我请来。他告诉我洛家灭门不是吴虎的杰作。他要我给他做事,他帮我引出那个人。”
“你答应了吗?”顾岑背着从低处发出声音询问。
“没有,他堂堂一个世子殿下,要做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才不傻,万一帮他办完事后,过了个十年八年的,那我岂不是白费。而且他做的事是见不得光的。”顿了顿,轻拍顾岑道:“顾大人刚才是在威胁他,那你告诉我他要干什么?我可以同意吗?我想早日手仞敌人,为我家人报仇!”想到可以早日除掉敌人,洛竹有一些激动。
顾岑深沉的看着前方的路,“洛竹,朝廷的事你最好别插入。那是个暗藏汹涌的无底深潭,你只看到了外面的一派宁静祥和,殊不知有多少人无法自拔。一旦你不小心插足,可能万劫不复,最终沦陷为权力变化的牺牲品。”
森林里夜风吹乱他头上的长发,也凌乱了背上人的心绪。他严肃的告知我这些话。虽然她不知道世子要做什么,但是从顾岑的话来看,以后她还是得靠自己逼出凶手。
洛竹讪讪笑道:“放心吧!今后我洛竹再不济,也断不会尽态奴颜去求着世子的。”
这回顾岑没再说话了。她却不想让环境从此沉默下去道:“对了,莫大夫你不是出诊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
莫洵似乎不想回答“怎么几日不见你就想起我了。”
莫洵半开玩笑地看着她。洛竹脸顿时一红结结巴巴说:“莫,莫大夫可真会开玩笑。您这么久不见了,身为朋友不应该关心关心你吗?再说了没了你,我以后打架受伤了,哪里有一个不收诊金的大夫。就冲咱两这股情义,我不该关心一下吗?”可能是她只顾自己滔滔不绝地说话,没有注意到顾岑脸色的变化。洛竹靠近顾岑耳边说话的气息一张一阵吹着顾岑,他一个颠簸洛竹差点被摔了出去。
他挺直了身体,似乎有些微恼地停了下来“洛竹,别在我耳边说话,耳朵很痒很难受。”
闻言,她发现自己说话的气息从他耳边一阵阵路过,这个无意的行为实为有些流氓。
原本她已经堆在口中的问题一下子被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呛得洛竹尴尬咳嗽好几声之后,只能乖乖闭嘴。有些不知所措的到处看看,可是眼睛飘过莫洵时,她看见他俊朗光彩的脸庞一下子像失去光源的湖水暗淡下去。看得洛竹心中好奇的波浪泛起斑纹,夹杂些迷雾重重的。
客山居的欢乐楼缤纷多彩,笙歌缭绕。客房却是一个难道的清幽雅静。窗户外的月光从屋檐角辗转到屋里头,将窗户的形状拉扯得有趣。
洛竹站在窗边,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月色更加无遮无拦地透进来。客山居的房子靠近悬崖。也正是因为它在清县的最高处,所以从这里看见山下才有一种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之感。天上月亮的脸庞被如墨的云迹半遮半掩,月华如薄纱,清清洒洒为人间蒙上一股神秘。
顾岑笔直的站立在隔壁的窗户前,洛竹的窗子正好斜对着。
朦胧的月光笼罩旁边窗子的人身上。洁白无瑕的玉佩闪着光芒地在腰间静静躺着,柔软的尾穗随风飞舞,淡白的衣襟轻轻摇动。光滑的肩膀上的发带飘落,月光萦绕。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柔和、静谧。他修长脖子上举着脑袋,对月惆怅。看着他的忧愁与孤独,让人无限遐想。
旁边的顾岑发现洛竹在盯着他看,他缓缓转头看向洛竹。转眼瞬间,他眼里盈盈的光淡隐去了。
她想:他是在对月思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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