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全领着大小太监、上千宫娥,一齐朝韩楚跪下,山呼万岁。纪如嫣瞬间回醒过来,原来是这样,可笑韩楚早就跟她戏谑过,他是李胤禛,可笑她把胜利的希望放在韩楚身上。
没错,韩楚是赢得彻彻底底,却和她没有太大关系。她聚集起的最后一点家底恐怕都折在天牢里了,难怪现在还没有回信。
一口心血染红了白衣,纪如嫣直接晕了过去。
韩楚把她的表情变化瞧在眼底,摇了摇头,这点小事也值得晕过去,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太差了。
徐友德缓步走出去,现在一头雾水的人占大多数,他要出去抢首功了。
忽然旁边闪过一道人影,刘文升迈着小碎步跑出来,直接五体投地,开始唱赞歌。
不单单是徐友德没有想到,韩楚也很惊讶。
这个监察御史兼副业小能手思维未免太活跃,能瞬间想清楚这一切已是不易。他竟然还能现编现造出一篇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文章,抢了这个首功。
的确不愧为新一代骂神,量产小作文的猛人。
即使如此,徐友德还是接着跪了下去,毕竟骂神只知道韩楚左右横跳的事迹,细节并不清楚,对局势更不能起作用。
徐节给他准备的文章可是对照着起居注写的,详细是一回事,如何安抚局势才是这篇文章的核心。
借着韩楚曾经说过的话,提及现在各股势力,免得他们一时情急,忧心拿不到赏赐胡乱动手,这才是一朝首辅、帝国大管家该有的气度。
再看见后面杨莺儿和凤雪柔依着贵妃的服饰礼仪走出来,韩楚麾下势力安了心,这代表皇帝不会过河拆桥。
回想昭阳公主凤冠霞帔,尊贵至极的模样,朝廷官员也放下心来,这代表皇帝不会拿这个由头清洗官场。
既然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也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皇帝就是去唱戏他们都不想管。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些天和义军有过接触,甚至被他们收买了的官员就站不住脚了。
罪同谋反,其心可诛!
上一刻还准备歃血为盟的好兄弟,现在哪个会去管他?
果然,一群缇骑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都抓走了,站错队就要挨罚。
常伯仁没有喝酒,也没有和他的部将弹冠相庆,他们有的在查阅兵部花名册,有的在查看北周和西齐的地图,还有的在计算少府贮藏在各地的粮草。
他每天晚上百万雄军入梦来,心心念念的就是带着军团打下一个超级巨大的疆土,最好能统一这片大陆。
现在他嗅到了战争的号角。满腔热血都要喷薄而出。
果然,韩楚的口谕来了,南陈现存的高层都向龙舟集中,这是要开小会,定大事。
朝廷高官和少府的人先到龙舟里面,按着次序坐好,忽然发现自己的直属上司不见了,同僚都少了许多,不禁有些忐忑。
韩楚一句话便打消了他们的顾虑,“有的人年纪大了,不日就会乞骸骨,位子要留给年轻人。”
谁都不会相信这是实话,但派系的老大没了,钦定的二把手也不见踪影,谁会去管他们的死活,先把权力抢到手再说。
江南义军们也走进来,虽然位置够多,房间里却有些挤了。
再等冯全、洪岳山他们进来,就挤得有些难受。等到新式富商们拼命挤进来,房间里就透不过风了。
当然,韩楚那边没人敢挤过去,宽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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