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自家的花店里,朱珠摆弄着新手机,一个念头忽地冒了出来:他是在监视她,银蓝商贸那保安,他兢兢业业地自一楼跟踪她到了五楼?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仅仅因为这张更像父亲的脸,仅仅因为她看上更像兰家人?
新的铃声被她设定为了安魂咒。
电话卡刚刚装上,没多久,安魂咒低沉和缓的吟唱就回荡在了这小小的花店。
“牧野先生,”她道,“你好。”
“猪猪,你总算记得我了。”他笑了一笑,“你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坏了,这是新手机,你是第一个打进电话的人。”
他似乎怔了一怔,然后,便说道,“这个星期三是我生日,刚好我也在薛城了,你和我一起回去么?”
朱珠这才想起那档子事来,静默良久,她道,“你为什么不能在这过了生日再回去了?”
“因为迦南还在家等着我啊。”
“我住了院,我的花店关门了很久……”她絮絮地说着,“医生,要我每天都要回去复诊的。”
他一直沉默,所以,安静了一会,她嗫嗫道,“你能理解的,是么?”
他一直保持着安静,她便开始耍无赖了,“我要付水电煤气网络费,我要赚钱养活自己,我甚至拿不出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给你,我刚刚还买了手机。”她拖长了尾音,“也许我打了这通电话,就会停机了,我还要生活了。”
“真不容易。”他终于开了金口,“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和你过去,连回来的船票都会买不起的。”她继续哭穷,“更不要说飞机票了。”
“所以……”他问。
“我去不了。”她言简意赅地拒绝了,“我想,你能理解的?”
“真是叫人空欢喜了一场。”他笑着说,“你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又或者说你对我根本就没有信心?”
“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她送了一顶高帽子过去。
“原来,只是朋友。”他叹了一口气,“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晚,能请你共进晚餐么?”即使是请求的口吻,他也是骄傲的,朱珠便笑着点点头,“好的,我换套漂亮衣服就过来。”
他挂断了电话。朱珠便如同蔫了的花般耷拉着头,慢慢爬着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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