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刃,”南宫云安唤了一声,“你怎么跑那上面去了?”那黑猫便扭过头去,喵呜喵呜地告起状来。
有一只被惊起的麻雀,站在离窗口很近的枝头,把黑猫未刃的话原原本本翻译给了她听,末了,还添上一句,“它说你长得很丑,配不上它的主人。”
朱珠面上笑得无邪,她知道它在说什么,也知道小麻雀不喜欢它,但还是拔光了那只臭猫的心都有了。
“下来吧。”他浅浅一笑,温柔极了。
那只黑猫抢在她开口之前,“喵呜”了一声,蹿了下去,朱珠面无表情地看着它钻进了他风衣的口袋里,然后,探出头来,示威似地冲她扬起了爪子。
她心下不忿,便扬起脸,春意盎然地一笑,柔柔地和他说了一声,“我还要换衣服,稍等。”啪地推上了窗,扣上锁,然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坐在梳妆台前打扮起来。
凌晨一时半,朱珠大小姐方千呼万唤地下了楼,那只黑猫睡着了,他的主人也快睡着了。
她敲了敲车窗,他蓦地睁开了眼,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些傻。他看了过来,她的心忽地就软了,“要不回家去睡吧,我明天还有事了。”
“上车。”他笑着打开了车门,“我带你去青冥山上看星星。”那一刻,他的瞳仁温润得好似浸在清水中的琥珀,那一眼似曾相似,她不由得愣了一愣。
车速不算快,万籁俱静的时候,靠在车座上也能数着天上的星星。
“那颗是牛郎,”她指着天上的一颗亮星说道,“在银河的对面就是织女了,织女爱上了牛郎,可是遭到了王母的反对……”
他“嗯”了一声,“从前,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都阻力重重,何况,仙凡殊途?”
“可是,牛郎也成了仙,仙人的寿命很长很长,还有喜鹊可以为他们搭桥。”她想了想,念道,“金宵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那是神仙,”他笑了起来,“凡人诱惑多,也耗不起的,我的身边都还是父母之命了。”
她看着他,心忽地就沉了下去。
“我,我自幼也是定了婚约的。”他说得极淡,她还是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停车。”她忽然就歇斯底里起来,“我叫你停车!”
“朱珠?”他看了过来,她去抢方向盘,迫使他不得不踩刹车。
黑猫未刃早就看她不爽了,当即就从他的口袋里一跃而起,半空中扬起五只尖锐的爪子,宛若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她的面门。
“啊”地一声惨叫,朱珠捂住了眼睛,有血自她的指缝流了出来,她挣扎着去开车门。
南宫云安这才回过神来,他紧紧抱住了她,“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他轻抚着她的背,低低哄着。闯了大祸的未刃,见势不妙,抢先一步蹿出了车门。
南宫云安看了它一眼,它立刻飞快地有多远躲多远了。
两个月三度入医院,还次次都和他离不了关系,朱珠当真是欲哭无泪。她躺在病床上,还能视物的一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心道:要是我以后成了独眼龙,干脆就转行去当海盗吧?
南宫云安伏在她的床边,即使是如此没型地趴着,美人还是一样地迷人。她凑了过去,栗色的碎发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及耳的短发看上去层次分明。
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嘴唇越靠越近。
他动了动,缓缓抬起头。
朱珠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了床上,那样的睡姿堪称淑女的典范。他揉着眼睛走了出去,门轻轻合上了。静默了一会,朱珠睁开了眼,她恨恨地自背后摸出一物,咯到了,好痛。她愤愤地揉着,转了个身,再度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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