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三姐妹一起在梅阁夜宿,灼灼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搂着两个姐姐,比水清浅还要兴奋。
“大姐姐,以后我就要叫冰清姐姐了,我们就是亲上加亲,往后我就经常跑去找冰清玩,大姐姐,你给我们打掩护哟。”
“你个小坏蛋!”水清浅侧身看着灼灼,捏捏她的小鼻子:“好!大姐姐给你打掩护。”
水墨笑而不语,只是看着大姐和灼灼,她今日太累了,这段时间心力交瘁,相信大姐也是一样的感受,现在能够这样安详的看着两个最爱的姐妹,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水清浅,已经成长得不需水墨操心了,无论是持家,还是自保,她已经游刃有余。
这一夜本该是非常安详的一夜,她们应该在清晨天不亮起床,然后开始为水清浅梳妆打扮,接待宾客,水家每个人都分工明确,由容昭毓整体负责,水墨毕竟是女儿,这种事情,不好出面。
一切都这般有条不紊,水家的女儿风光大嫁。
直到夜深人静,下人忙碌着宴席,三姐妹已经睡着了。紫冷猛然推开房门,夜里的凉风顿时灌了进来,水墨警觉,立刻醒来。
紫冷站在红烛之下,她旁边就是水清浅大红的嫁衣,衬得她的脸色绯红起来,紫冷那般沉稳的人,手都不禁有些颤抖,她用唇语告诉水墨
大夫人,过身了!
水墨楞了好一会,这才轻手轻脚下床,紫冷立刻拿了衣服,一挨着水墨,才发觉她全身都在抖动,抖得筛糠一般,控制不住。
紫冷扶着她,水墨几乎站不住,她立在房中,转头看着床上熟睡的水清浅和灼灼,定了定神。
她不能乱,天塌下来也不能乱,水清浅马上就出嫁了,这个时候,她必须稳住。
哪怕这样想,身体本能的痛苦还是不受控制的表现出来,她抖着到了秋水居,秋水居的丫鬟们跪了一地,水墨哆嗦着走了进去,每一步都像灌铅一样沉重。
冷丹青平和的躺在床上,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叫着墨儿,还搂着他们温柔的说话。
水墨慢慢走过去,她轻轻的去触摸冷丹青的手,希望冷丹青只是睡着了。
然而,一丝凉意袭来,仿佛比她自己的手还冰凉。
水墨一下子瘫坐在地,任凭紫冷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紧跟着来的是水止,他一进来就看到瘫坐着的水墨,他两步上前,把女儿抱在怀中,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轻轻说着:“墨儿,没事,没事”
容昭毓进来了,她难掩悲痛,死死抓着容嬷嬷的手。
水墨喃喃的说着:“爹爹,我真的没有娘亲了”
水止忍着难受:“你外公切过脉,说是无恙,怎么会突然过身了。”
水墨仿佛惊醒,她突然有了力气,挣扎着起来,去查看冷丹青的脉门。
莫道的医术,回光返照和正常病愈,他是完全可以区分的。
“紫冷,看看母亲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过身了。”
紫冷尤擅长查验,当即细细检查了起来。
容昭毓叹口气:“墨儿,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浅浅今日就无法成亲了,需得守孝三年。”
水墨稳住身体,冷静了一下:
“任何人,都不准传消息出去。”顿了顿,她突然用阴狠的话说道:“大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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