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眼泪跟着就下来了,她慢慢比划,容瑟边猜边问。
反驳又能如何,只会被打得更厉害,而且她开口说不了话,如何反驳。
容瑟见她难过,换了个话题: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
那孩子慢慢止住眼泪,眼神亮了亮,看着容瑟。
“你叫,黑土吧,小名叫土土,万物都是土地孕育的,黑土最是肥沃,能旺你的命运。”
孩子勉勉强强的点点头,算是接受了。
哪有女孩子叫黑土的。
容瑟自己却是很开心,他背着孩子去看了李唐,李唐虽然痴痴傻傻,认不出容瑟,却对容瑟很亲和。
容瑟又去村中雇了个看着慈祥的奶奶去照顾李唐,每日给他做饭换洗衣物。
做完这些,他才背着浑身是伤的黑土回容府。
刚进大门,二话不说就被管家“请”去见老爷。
容瑟把黑土背回自己小房间,又整理了衣冠,这才去见容昭昊。
容昭昊本就生气,看到他来迟,更来气,厉声责骂道:
“跪下!”
容瑟只能规规矩矩跪下。
“如今是越发有出息了,前夜当场顶撞老太太,今日又被巡防营赶了出来直接辞退了,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光了,你怎么不去死啊,死远点,不要说你姓容,我丢不起这个人。”
容瑟跪着一个字不敢回。
这样的场面,他经历的可太多了。
“我警告你,今日开始,你若再敢迈出门去丢我的人,那就不要做什么容家公子了,早些扒了衣服去当个仆人,你不配做我儿子。现在去院子里跪着,跪足十二个时辰才准起来,不然不准吃饭。”
容瑟磕头应了,默默的起身去院中跪了下来。
一个字都没说。
容昭昊撒完气,还觉得烦闷,又去了妾室房中耳鬓厮磨一番,才觉得心中愉悦了。
容瑟跪了三个多时辰,双腿早就麻了,没人来看他,也没人为他求情。
他笔挺的跪着,也不偷奸耍滑,堂堂正正的跪着。
容林氏几次想来看他,又怕惹得容昭昊不快,只能独自在房中抹泪。
下人的窃窃私语,让本就无奈的命运,显得更加凄凉。
“看来传言是真的,二公子肯定不是老爷的亲儿子。”
“那岂不是就是野种,真是好命。”
“好命?好命你去跪着啊。”
“呵,跪有什么,人家每月例银领着,丫头伺候着,可是主子。”
“爹是谁都不知道,什么主子。”
“也是可怜。”
下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一句传来,容瑟咬着牙。
容府门口突然热闹起来,许久不回家的容昭毓竟然回娘家来了。
容昭毓听到消息,赶紧通知容林氏带着人去门口迎。
容昭毓是他家财主,怠慢不得。
容林氏匆忙补了妆,又让人去请容静苏,自己先去门口接容昭毓了。
“姑母难得回来,这次可要多住些日子。”
容林氏边说边看向容昭毓身后的马车,向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容昭毓每次回来,金银珠宝都是一车一车的装,容林氏自然以为那马车上装的是金银珠宝。
可惜,掀开帘子下来的,是覆了面纱的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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