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辛苦两天,三月十五他们就回去了!”
水墨拍拍她的肩膀,言语舒缓轻柔。
“衣服备好了。”
说归说,办事情她丝毫没有懈怠。
水墨进房间换了一身男儿装扮,手中一把折扇,一开就是一世界。
“日已近晚,公子随意选个楼,我们去坐坐。”
水墨一步一扇,仿佛翩翩公子。
“恕小生冒昧,听说听雨楼有个绝景所在,趁此机会,可否去鉴赏一番。”
洛子伦也笑到。
红寂一听,和君逸相视打了个眼神,道一句告退已经溜了出去。
水墨知道,他是想去疏影小筑。
听雨楼只此一座楼,从不开,也无人寻得到。
唯水墨意愿,开或不开。
但是不妨碍夜来飞贼曾远远一瞥,惊若天人。
于是传言纷纷而来,只是无人曾寻访过。
“听雨楼处处皆绝景!公子想去的地方,本不该推辞,只是此地住着个特别的人,今日不便。”
她没有绕弯子,直接拒绝了。
再委婉的借口,都是拒绝,何不如直截了当。
免得伤了情分,虽然她早已悔了这情分。
“唐突了!”
洛子伦抱扇,并无责怪,也无气愤。
真不愧是公子。
“改日定当邀公子一聚此地。今日我择一处,邀公子一赏!”
水墨也抱扇,回礼。
“小姐请便!”
他言笑晏晏,允诺。
水墨与他并肩而行,一路谈诗词歌赋,好比两位佳公子。
行至一楼,上书红妆楼!
楼下围了许多人,正在等待这楼主人召见。
楼下门口站着一位妈妈,正有序的将众人安排着进去。
“各位老爷公子,鄙楼只容得下五十位客人,抱歉抱歉,还有五位就满了。”
“伊人倚红妆,盛世醉霓裳!妈妈,我可是为了小姐的舞姿,三日不能寐,您通融通融。”
熟悉的声音。
水墨寻声望过去,这不是她那个“心怡”的容二公子容瑟吗。
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日才眉目含情对她一往情深,出了那般丑闻不过几日,今日就说对其他女人三日不能寐。
真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洛子伦虽仍旧长身玉立,但身体不自觉的微微侧了侧。
他不屑与此为伍。
水墨引领他率先进去了。
“他们二人凭什么可以进去?妈妈偏心!”
“就是,我们都是为了红妆小姐来的,妈妈可不能如此有失偏颇呀。”
……
“各位老爷公子息怒!我们红妆楼是做这个生意的,诸位都是贵客,我们是一个也得罪不起,这两位公子月余前就预定了,还送了两千两银子给红妆姑娘买头面……”
水墨和洛子伦一路随着侍女进去。
进门后,洛子伦突然觉得里面异常敞亮,一眼望去,仿佛如在仙境。
楼内正中央,漫天薄如蚕丝的红色纱帘从天而降,随着行人路过随意翻飞,中央莲花玉台旁雾气蒸腾,仿佛仙境。
难怪那日及笄礼的布置如此仙气,都是出自君逸之手。
他们挑了个二楼视野极佳又相对隐蔽的雅间,水墨吩咐红妆楼管事,放容瑟进来。
周围高谈阔论声音此起彼伏,水墨和洛子伦进门坐下,因为二楼都是单独的隔间,隔壁并不知道这边是谁。
此时水墨才示意洛子伦,细细听隔壁声音。
这种听墙根的事情,洛子伦多少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当听到某些字眼,他一时来了兴趣。
“北边让我带了消息,再加把火,若是内院起火,那个傻子,看他怎么办。”
“别小瞧了他,他竟然把穆家五万人马调走了,现下哪怕冷熙二人水火不容,他们都没有东西在手上。”
“那小子不是还有五万在东大营吗?”
“这就是那个傻子高明的地方,东大营的主帅姓冷,却又是那小子的手下。两人内乱,他八成会坐山观虎斗。”
“我会报告的,主人特意送了一份大礼来,让公子收着。”
两人突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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