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长看着自己最得意的门生,不知道该说他是固执还是一言九鼎的“坏毛病”,无奈地在徳齐的调动书上挥笔签下自己的大名。
徳齐抽走王院长签完字后就压在自己手掌下的文书,郑重地朝王院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长室,朝武源所在病房快步走去。
一踏进那病房,八张床位最靠窗的床铺上,躺着一个约五六岁的男童,婴儿肥且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双眼紧闭,高挺的鼻子,喉咙部位缠着纱带,新长出来的头发长度不及掩盖孩子脑袋上好几个显眼的伤疤。
病服遮掩不到的地方隐隐约约可见一些淡淡的伤疤。
徳齐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差五分钟正好是上午九点。
右手伸展开来,从孩子的额头轻轻顺着头顶的方向抚摸两次,男童睁开了双眼,黑曜石一般的黑眼珠子在晨光映射下,闪闪生辉。
“阿爸……”男童沙哑的声音喊出短短的两个字,让徳齐脸上挤满了笑容。
徳齐细心且温柔地把一只手从男童脖颈下方伸进去,另一只伸到男童腿部底下,双手呈环抱式,微微一发力,稳稳当当把男童抱到自己怀里。
“源儿,阿爸和院长爷爷说好了,今天带你回家。你阿妈给你生了个小妹妹,很乖巧,不哭不闹的。”
“以后你这个孩子王又多了一个妹妹……。”
徳齐抱着武源慢慢地朝医院大门口走去,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有他自己心里完全明白,他说的所有事情,武源都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悔恨当时急救医生手术操作太过急促,没做好万全的准备,伤了武源的声道,导致现在武源能发出的词语很有限。
说到孩子王,徳齐瞬间打住了话题,心里隐隐作痛,想到武源刚出生的时候,虎头虎脑,鬼灵精怪,四岁就是村里的“山大王”,只要是调皮捣蛋或鸡飞狗跳的事情,都有他一份。
但“横行霸道”的武源小小年纪却懂得保护自己的姐姐和袒护自己的阿妈,虽然皮,胜在讲道理明是非,一些小小的恶作剧,徳齐就看成是小孩子天性,一笑而过。
记得那一天徳齐从医院回到家,吃过晚饭,去隔壁的小卖部买他一直在抽的友谊,准备回家,就被小卖部的武二爷给拦下了,两人开始闲扯。
“徳齐啊,你家那小子几岁了?”
徳齐心里一咯噔,心想,不会是坏事了吧,臭小子闯祸了?
徳齐把刚买到的烟拆开,恭恭敬敬递给武二爷一根烟,笑道:“二爷,源儿四岁了,臭小子哪做错了,惹您不高兴,你和我说,我回去好好教育他。”
武二爷笑眯眯地接过徳齐递过来的烟,用嘴唇叼着烟,双手麻利地点燃一根火柴,烟头瞬间成了一明一暗发光的“萤火虫”,武二爷用食指和中指夹走那已经点燃的香烟,在玻璃陈列柜上面敲了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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