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韩炳业满肚子的怒火全冲他撒了过去。
袁傪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又猛然停住,这一刻他无比清醒,察觉到太后正在看他,这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也是明确的站队。
他咬牙停住了,带着人堵住门口,纹丝不动,等待太后的命令。
形势再次逆转。
徐岩心中猛然一跳,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将韩炳业斩杀,那么……
他立刻扭头看向沈柠,目光急切。
沈柠先是一怔,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她心中闪过无数复杂的心思,如海水般不断起伏涌动,神情也变得犹疑不定。
韩炳业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猛然一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院子里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一种阴冷的气息不断蔓延,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说不定下一刻便是一场血腥厮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终命令,沈柠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信国公乃是先帝册封的托孤大臣,一时情急,才会闯宫……以后莫要这般急躁了!”
韩炳业咬了咬牙,拱手应是。
袁傪心中一松,立刻让开道路,韩炳业带着人匆匆离开。
徐岩微微一叹,带着几分遗憾,收回了刀。
今日之事,当真是一波三折,但归根到底,还是宿卫军的错。
从宫外到畅春园,一路要经过七八道宫门,全都有人把守,竟然就这么被韩炳业闯了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这里可是皇宫,天下第一等重要的地方,宿卫军如此做法,怎能不让人心寒?
袁傪与虞正禄也明白这一点,所以直接跪下请罪,沈柠几乎咬着牙问:“今日谁在御城司当值?”
“回太后,是左都使于进勇!”袁傪战战兢兢的回答。
“他此时在何处?为何不来?”
“这个……臣不知!”
“那就永远别来了!”
沈柠寒声道:“以失职罪论处,剥夺官职,抄家下狱。你再带人去查,今日在各城门值守的将官士卒,凡是未曾阻拦的,一律流放沙洲,永不录用!”
“是!”袁傪匆匆离开。
御城司开始了一场大清洗,数十人被流放,下皆是凛然。
另一方面,赶来救驾的将士都得到了丰厚赏赐,袁傪由副转正,成了左都使,虞正禄功大于过,升为都尉,其余将士皆升一级,赏赐加恩,皆大欢喜。
徐岩也得了一个御城司都尉的职务,虽然是挂职,但在关键时刻,仍是可以调兵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柠如此安排,是在以防万一。
闯宫之事,影响巨大,余波持续发酵,第二天早朝,韩炳业请了假,没有出现。
猜疑与忌惮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太后一系,神策军与龙武军纷纷戒备,徐岩也匆匆回了神武军,一方面加紧训练士卒,一方面预防突发情况,而韩炳业所掌控的禁军,也在频繁调动,传令的军士往来不绝。
长安城内风雨欲来,陷入紧张的氛围,犹如一个火药桶,一触即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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