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晋军拼死抵抗,礌石滚木一股脑的丢下去,还有人撑着竹竿,把一架架云梯推倒,随之响起的凄厉惨叫,令人头皮发麻。
然而种种手段,依旧挡不住匈奴人的疯狂,他们用牙咬着刀,手脚并用爬云梯,悍不畏死的登了城墙。
刹那间短兵相接,厮杀变得更加惨烈。
高洪年一刀劈退一个匈奴蛮子,随后抬脚重重踹在那人心口,匈奴蛮子闷哼一声,后背顶在墙沿,昏死过去。
高洪年刚要前了结他,左侧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另一个匈奴蛮子挥刀斩来。
高洪年立即止步,反手横刀向一架,只听铛的一声爆鸣,刀刃相撞,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令他浑身一震,刀背撞在肩膀。
迎着匈奴蛮子狰狞的目光,高洪年暴喝一声,双臂猛然用力,硬生生架起了长刀,随后向左侧一滑,在两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冰冷的长刀笔直刺穿了匈奴蛮子的胸口,吞噬了他的生命。
抽出直刀,高洪年迈步向前,冲向一处城墙缺口。
此时他浑身染血,甲胄破败,但一双眼睛却坚毅果决,无所畏惧。
更多的匈奴蛮子冲了过来,嘴里嗷嗷大叫,挥劈砍杀,鲜血飞溅,最终成为地的死尸。
这场攻城战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直至号角声响起,匈奴蛮子才缓缓退去。
高洪年虚脱的坐在地,呼呼喘气,任由亲卫帮他包扎伤口。
“情况如何?”
“东西两面城墙,共有七处被攻破,我军战死四百一十二百人,伤三百四十五人!”
“我们还有多少人?”
“包括伤兵在内,能动的不足三万人!”
“送去长安的求援信,有回复吗?”
“没有!”
“再发!”
“将军,这已经是咱们送出的第六封求援信了,朝廷明明知道的,长安城八万禁军,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咱们跟匈奴人厮杀,却不闻不问,送信回来的士兵说,朝堂的大臣、勋贵、还有那些豪绅富户,全都在打包行李,只等潼关一破,他们就随着太后与陛下赶去洛阳逃难!”
那名亲卫哭道:“将军,我们被抛弃了!”
高洪年红了眼睛,一拳砸在城墙,怒吼道:“闭嘴!”
亲卫抬手擦去眼泪,咬着牙不再说话。
高洪年颓然的靠在城墙,望着远处灰白的天空,一种无力感充斥在心间。
待伤口包扎好,他推开亲卫的扶持,独自站了起来。
周围士兵全都看向他,他们一个个残衣破甲,浑身带伤,目光满是茫然。
高洪年深吸一口气,扬声道:“潼关乃关中门户,在我们身后,是百万关中百姓,他们手无寸铁,片无甲衣,匈奴嗜杀成性,一旦越过潼关,吾等父母妻儿便会惨遭屠戮,我大晋国土也会四分五裂!”
“吾等将士,食君俸禄,为国尽忠,唯死而已!”
“匈奴势大,吾等不及,然而若想从潼关过去,需踏过我们的尸体,踩碎我们的骨头!”
“死战!!”
众将士神情化作坚毅,呼喊在群山中回荡不休!
接下来数天,匈奴继续攻城,晋军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韧性,刀断了用牙咬,咬不死就抱着同归于尽。
种种行为,令人胆寒。
匈奴虽然人多,但持续不断的攻城,也让他们损失惨重,不得不进行休整。
这也给了晋军喘息的时间。
高洪年没有丝毫松懈,每日吃睡都在城,这天晚,匈奴营地火光大亮,持续了一夜,不知在做什么。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晋军举目眺望,突然发现匈奴营地空空荡荡,已经人去楼空。
匈奴退了!
毫无征兆的退了!
待探查的骑兵返回报告,城墙的晋军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许多人更是喜极而泣。
“再探!”
高洪年还是不放心,因为这实在太反常了,直到探子在十里外发现了匈奴大军,他们正快马加鞭的赶回草原,他才彻底相信。
至此,这场持续了大半年时间,连绵七州之地的匈奴战乱,终于结束了,只留下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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