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众人啃着坚硬的面饼,抱团取暖。
“二哥,接下来怎么办?”虎子颓然问。
尹胜龙摇头:“不知道!匈奴占领了松州城,很快就会向四周扫荡,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离开!”
“可是,去哪儿啊?”
“东边!”
先前一直沉默的徐岩,此时开口道:“匈奴兵少,无法控制整个北方,待松州城安定后,便会继续领兵南下,我们朝东边走,绕过他们,返回朝廷!”
尹胜龙想了想,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休息了一夜,众人继续奔逃,只不过这次有了方向,松州的东边是云州,距离他们最近的是长宛县。
连续走了三天,一路上荒无人烟,吃饭成了大问题,他们带的粮食不够,只能一天一餐。
更糟糕的是,剩下的粮食只够两天食用,若再找不到长宛县,就只能饿肚子了!
尹胜龙把所有骑兵派出去,扩大搜索范围,剩下的人继续前行。
这天突然传来消息,说发现了一队人马,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我去看看!”
尹胜龙打了个呼哨,翻身上马,带着一队骑兵狂奔而去,徐岩担心有危险,跟虎子商量一下,带着剩下的士兵也赶了过去。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就看到远处两帮人正在对峙。
“你们敢违抗军令?”
那骑在马上的人,赫然是临阵脱逃的韩元宏,他用马鞭指着尹胜龙,喝斥道:“我现在命你们护送我回京,若有反抗,依律处死!”
众人抬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怒火。
若不是他贪功冒进,逼迫大帅出兵,三十万大军怎会遇伏溃败?松州城又怎会陷落?
到了此时,他仍不知悔改,反而仗着自己的身份,咄咄逼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庞虎猛然抽出刀,带着人围了上去,怒道:“二哥,跟他废什么话,临阵脱逃是死罪,直接一刀砍了他,为大帅报仇!”
“砍了他!”
“杀了他!”
群情激愤,众人纷纷拔刀,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韩元宏脸色微白,他们人少,先前遇到一队匈奴人追击,如今身边只剩下三十几名护卫,而韩元宏却有一千多人,真打起来,他必死无疑。
“你们敢?”
韩元宏神情紧张,大声道:“本官现在依旧是监军,官职比你们高,以下犯上乃是死罪,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你们恼怒,松州之败确实是我的疏忽,待回到长安,本官自会如实上报,是杀是剐,当有朝廷处置!”
“你们此时动手,便是私刑,必不能容与朝廷!”
他说的是事实,他们确实没有权利处置韩元宏,尹胜龙神色变换,最终咬牙道:“收刀!”
周围士兵虽然愤恨,但依旧听从命令,收了兵器。
尹胜龙冷冷盯着韩元宏:“我会亲自押着你前去长安,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诉说你的罪状,松州失守,三十万大军战败,皆是你的过错,我且看着,你是如何死的”
韩元宏脸色阴沉。
尹胜龙分出一队人,专门监视韩元宏,其他人继续赶路。
临近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长宛县。
这是一个不大的县城,城墙破旧,年久失修,居住的人家只有百余户,显得十分萧条。
县衙差役见到他们,慌忙关上了城门,站在城墙上哆哆嗦嗦,待尹胜龙表明身份,他们才松了口气,赶忙跑去禀报县太爷。
穿着官服的县太爷出城迎接,挺着肥硕的肚子,满面笑容,十分和气。
“各位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尹胜龙抱拳道:“松州城被匈奴攻破,我等侥幸逃了出来,途经贵县,人困马乏,还请县尊收留几日,我等感激不尽!”
县老爷不敢不应,古人云,兵者凶也,更何况还是溃兵,纪律更加散乱。
万一这帮人发起疯来,血洗县城,百姓遭殃不说,他的性命也难保,还不如舍些钱粮,尽快打发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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