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何公,何公慢点。”
一老一少,仿佛一对亲密的爷孙,慢慢走进了何府大门。
何府厅堂之上,宾主落座之后,自然是一番客套。
“小子来时,家父特意交代了,要小子待家父向何公问好,让何公多保重身体。”
“唉,何家时值如今,不想州牧还如此记挂老朽,老朽我……唉,不说了,不说了”似乎触及到了这位老人的伤心处,浑浊的老眼中在此刻流出了几滴眼泪。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让长公子见笑了。”
“何公至情至性,让小子也颇为感动,想当年,家父受大将军提携,颇受恩惠,家父也时常对小子提起,如今小子跟随蒯太守驻守南阳,负责屯田之事,何府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可遣人知会一声。”
“唉,景升高义啊,既然如此,日后少不得要给长公子添麻烦了!”
“理应如此,这段时间小子呆在宛城,少不得要来叨扰何公了,哈哈!”
又是聊了些闲话家常,最后刘琦以一句“晚上还要代蒯太守参加一场晚宴”为名,告辞离去。
将刘琦送走后,何真回到厅中,一位容貌美艳、身材高挑,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立于一旁。
才接待了刘琦这么短时间,何真就已经满脸的疲惫之色,果然是老了。
女子给老人续上茶水,走到老人身后给老人捏起了肩膀。
“月娘,依你看来,刘琦今日来所为何事啊?”何真吹了吹茶雾,抿了一口。
女子名叫尹月,嫁给何咸后,被称呼为月娘,此刻闻言手上顿了顿:“阿翁,您觉得刘州牧会记挂着您老人家么?”
“呵呵,刘景升做了四年州牧了,也没见派人来过一次,现在又怎么会记挂我这个已经快要入土的老头子呢?”何真呵呵笑着,语气中不乏讽刺之意。
“那便是了,一则,刘琦此来应为示好。二则,提醒我们现在是他在负责屯田之事,不要去挡他的道。三则,则在于他临走时的那句话。”女子缓缓开口。
这个时候,何咸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四处打量,冲着女子问道:“长公子,走啦?”
何真拿着的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这几年要不是月娘帮你打理家业,咱们何家早就被吞的渣都不剩了,你什么时候能像个家主的样子?”
何咸低头挨训,不反驳不吱声更不搭理。
何真看到自己孙子何咸这副不成器的模样,心里更加生气。
自打何咸出生起,何家已然富贵,后来更是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地,何咸作为何进的儿子自然就变得目空一切,狂妄自大。
吃喝嫖赌,走鸡逗狗,纨绔子弟的那一套让他学了个遍。
后来,本以为给他娶了个媳妇,能约束下性格,又逢何家巨变,此事之后,何咸虽变得谨慎低调了一些,但志大才疏,骨子里的那份狂妄,却遗留了下来。
而何真愈加急切的严厉责骂,也让何咸在很多时候,起了逆反心理。
“阿翁莫要责怪夫君,夫君已经做的很好了。”女子柔声替何咸开脱,更是给老者使眼色。
“唉,罢了,咸儿,今天长公子来的事,让月娘跟你说吧,我累了。”老人说着拄着拐杖在仆人的搀扶下离开。
老人离开后,何咸冷冷看了女子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女子面容凄苦,却也只能默默跟上,解说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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