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瞪他一眼,把串起来的钱放进布袋子里。
“她不在,每日生意也不好了。”
“大姨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
“嘻嘻,芳儿姐,你教我识字吧?”
“不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芳草把钱袋子拿去前面,再把记好的账本放进去:“你去看看他们好了没,咱们今日早点回去。”
关了铺子门。
几人朝着城东去了。
“芳儿姐,我给你抱吧。”孙小猴张开手。
“那怎么行,你让开。”芳草自己抱着沉甸甸的袋子。
跟以前一样,她还是把袋子放进床底下的缸子里,用其他东西遮住,再用力推回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
跟往常一样,芳草跟孙小猴先去了铺子,俩妇人紧跟着就来了,最后才是晃晃悠悠走来的孙二。
清理铺子。
收拾碗筷。
准备食材。
挂牌营业。
又是一个晌午。
第二次升堂。
公堂还是昨日那些人,顾凯芝先是比对了春济药行的药丸与吴亦儒随身所带的瓷瓶里的药丸,经过另两位大夫查验,瓷瓶里的东西都一样。
文掌柜终是抬起头来,看了眼高堂的顾凯芝,又把视线落在地面:“那日午时,吴学子,来翰墨斋买纸笔,大概……他每月会来一次,那天似乎……提前了十日。”
“你这也记得?”
“草民能记得住一些,譬如,淮安书院的曾学子,每五日来一次,喜好瑞丰笔杆,爱用洒金宣纸,还有,象山书院的陆先生,他专用一种细头笔……”
“你铺子的笔,你是否都能认出?”
“应该可以。”
衙役端着个托盘去,面是一支笔。
文掌柜仔细看了,隔了会儿才说道:“是翰墨斋的笔,面的小字是我亲手所刻。”
“笔末为何可取?”
笔杆原本只是一个完整的杆子,但是,翰墨斋的笔杆后段可以拆下。
里面有一部分,差不多半个小拇指的长度,那部分就是空的。
“草民念及有些学子家境并不殷实,出此偏思,不是……不是要助长作弊等歪风邪气!望府尹明查!”
文掌柜跪下。
一布衣男子前:“回府尹的话,我是翰墨斋的伙计,吴学子当日来过翰墨斋,当时我也在,第二日因家中有事,回乡几日,昨日才回到淮安。”
“说一说那日之事。”
“吴学子来之前,铺子里来了名客人,想要寻一支笔,他又不说详细的,给瞧了几支,他都不满意,掌柜的就说去取两支好笔,掌柜回来的时候,那客人就说不要了,正巧,吴学子刚好进来,他俩在铺子门内撞了一下,吴学子的布袋散落,纸笔都掉了出来。”
文掌柜也辨认,称两支笔应该都是翰墨斋的笔,当然,笔的用料比较普通,其他人同样可以做出高度相似的笔来。
“那名客人,你是否认识?”
“瞧着面生,不曾来过翰墨斋,不过……”
“翡翠楼的伙计。没多久前,翡翠楼推出了蟹黄汤包,麒麟书肆的贾掌柜要了一笼,让那边送过去,就是马大胆送过去的,贾掌柜说难吃死了,不给马大胆钱,两人还吵了一阵。”
“那个挨千刀的马大胆!!”贾掌柜手握成了拳头。
“安静。”
贾掌柜不说话,一个劲儿的跺脚。
“可还有补充?”顾凯芝问那个伙计。
“就是这样了,这个事麒麟书肆的伙计也是知道的。”
麒麟书肆的伙计来了,把事情说了一遍,那个伙计还说:“马大胆那日的确是去了翰墨斋,我还以为文掌柜也想试试翡翠楼的包子,没见着他提食盒。”
“宣翡翠楼掌柜。”
一位以突出“富贵”为主题打扮的男子,走了公堂,朝府尹随意作了个揖,随即,起身看了眼四周:“本人便是翡翠楼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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