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恢复了许多,随军大夫与苏漫因而轻松下来。
冬季的小树林里,树枝细长干枯,少了一抹绿色的青翠,几片零散叶子凋落,别有一番韵味。
地上散落零星枯枝,漫步其中,脚下一片悉悉索索。
苏漫如同孩童,对这无聊而枯燥的声音心生好奇,来回踱步,而后觉得不过瘾,活蹦乱跳。
枝条断裂发出的声音清脆,吸引了偷偷摸摸前来的男子。
他双手抱胸慵懒地倚靠在树干上,细长的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那俏丽的人儿,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如此大胆跑出城。
“姑娘,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声音饶是好听,却又很陌生,让苏漫大惊,跃于半空的身子一个趔趄,撞向旁边,让来人忍俊不禁。
狐疑扭头看过去,对上了那玩世不恭的双眼,大胆地打量着她。
来人十分面生,她略微往后退了一步,一脸警惕。
“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无意打搅姑娘的兴致。”他勾了勾嘴角,道:“姑娘看起来很是眼熟。”
苏漫瞪大眼睛,咽了口水,心里一阵紧张,感觉最近遇到好多故人,个个跑来认亲似的。
来人得意地摆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见她不语,以为她被自己俊美的外表迷得神魂颠倒,内心窃喜。
“公子究竟是谁?”
他玩味地吹了个口哨,流里流气,回:“在下越国二皇子。”
苏漫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苏秦从前还勾搭过二皇子?暂且不说是相识,她本是代国人,目前来说与越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哼,堂堂皇子就长这样?”
二皇子嘴角僵住,不可思议地望着一脸嫌弃的苏漫。毕竟在国内,许多姑娘为了一睹他的容貌,大府门槛都被踏破了。
“这样是哪样?”
语气十分不甘,又着急。
她半眯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就是油腻到让我想吐。“
二皇子却莫名其妙地问了句:“姑娘所谓的油腻,是赞美?“
她翻了个白眼,对他的反应哭笑不得,无奈又怜悯地开口:“公子认为是便是。“
有句话叫永远不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眼前人便是装睡人。
男子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眼里笑意溢出,晃了她的眼,徐徐地说:“多谢赞美,相遇便是缘分,姑娘可告知在下芳名?”
心里暗骂了一声,敢情这二皇子根本就不认识她,随意搭讪,害她白担心。
“不必,公子不如就此别过。”言下之意,从哪来,回哪去。
男子眉毛微提,眼神扑朔迷离,幽幽地说:“难道皇子的身份还不能让姑娘心动?”
她真想扒开这二皇子的脑袋瓜看一看,里面都装这些什么,嘴里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是皇子,生来便如此,生活养尊处优,自带光环,俯首称臣拥戴者无数,只要手指挥一挥,饶是想要什么都手到擒来。”
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姑娘们不都是冲着名头而来吗?
缓了缓,苏漫一脸严肃,说:“而我,不在皇子的追随者队列中。”
她追的那道光,是那个扛起利剑护卫家国山河的英勇男子。
这回算是把二皇子从美梦里打醒,脸色一沉。
高大的身影朝她缓缓走来,吓得她小声惊呼,迈步跑走,然而男子长腿确有优势,很快就追了上来,伸手去抓逃跑的人儿。
手腕硬生生被握住,越是挣扎便越紧。
“还说是二皇子,对姑娘家动手动脚,像个流氓似的。”心里懊恼不已,早知道二皇子不是善茬,一开始撒腿就跑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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