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不自觉有些动容,欲走过去和付知延说话,想到身份多有不便,便隔空与付知延对视一笑。
那人却有有意无意地往旁边侧头,让她有些懵里懵懂,及至他只身一人离开许久,才意识到,他是在给自己暗示。
她乐了,十分欢快地朝那个方向跑去。
在小树林里,付知延见四周一片昏暗,并无人影,就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却发现空无一人,不觉有些好笑,想来是自己暗示太隐晦了些。如是想着,他欲原路折回去寻人,有个小身影屁颠屁颠地跑来,还不停地向他招手示意。
苏漫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张开双手,投入了付知延的怀抱里。只是,她预算错了,那怀抱并不是想象中的温暖柔软,而是冰凉僵硬。
鼻子撞到坚硬铠甲后发红,鼻尖传来一阵痛意,她的泪水哗啦一下,猝不及防便落下,忙不迭伸手揉了揉鼻子,小声惊呼。
付知延哭笑不得,盯着怀中人那个滑稽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夫人的眼神不太好。”
怀中人瘪了瘪嘴,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那铠甲,小声嘟囔:“都怪你,我鼻子要撞塌了,以后就不好看。”
他抓住那不怀好意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煞有其是地说:“不会,你怎么样都好看。”
怀中人笑颜逐开,傻笑起来,乖巧地趴在那冰凉的怀里,纵然脸上一阵凉意,心中似有万千暖意。
就这么躺了许久,怀中人才抬起头来,眼睛天真地眨了眨,轻轻地说:“你刚才与马将军吃饭,是不是有美人作伴,给你夹菜递酒?”
这不过是脑子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让她觉得有些不安。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怀抱里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头顶那人轻轻发笑,答非所问:“即便在战时,马将军也挺会享受生活。”
今夜那宴会,比起朝中招待贵宾的宴席还要盛大奢侈,马将军特地在丰城内占用了一所豪华大宅子,宅内摆设典雅,家仆两行排开,桌上山珍海味不胜枚举,更有佳人翩翩起舞,弹琴作乐,完全没有一副如临大敌的紧迫感。
他本欲简单吃两口,早些与马将军商谈正事,却被他劝阻此事不急。后来又有士兵报告城外打架一事,便将正事给耽搁。
苏漫见他陷入沉思,不自觉冷哼一声,以为他在想念美人的音容笑貌,没好脸色地埋怨道:“我就知道,你还一身酒味,肯定背地里喝了许多。”
“此话可别乱说,今夜我滴酒不沾,不过身在宴会上哪会没有酒气。”
“宴会少不了歌舞,我看那马将军就是爱好美色,肯定有美人跳舞助兴,是吧?”
“是吧。”
这回答如此简单,激怒了气头的人儿。
她一脸愤愤然,道:“这不公平,让我换回女子,给将军跳个舞也行啊。”不过是在气头上,随口一说而已,她根本不会跳舞,只不过是不想让付知延看其他美人。
付知延倒是很意外,双眼发亮,心想这主意不错,以后可以考虑一下。
“你想变回女子吗?”
苏漫翻了个白眼,她本身就是女子,何来变回一说,反驳道:“我本是女儿身。”
付知延很识趣地换个说法:“明日起,你进城去住一段时间,轻木会护着你,直到我们归乡可好?”
怀中人儿却不赞同,鼓起腮帮,牙齿咬紧,沉闷地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便一直不能见面?“
如果是这样,她宁愿留在营中。
回应她的是胸膛里那跳动的声音,平静而有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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