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妇人见着袁彬二人猛然冲来,只好放弃追杀朱祁镇,转而迎向袁彬二人。
朱祁镇见二人拖住了红袍女,忙回到圣姑的身旁。
“媚娘,鞑姬人呢?你把她藏在了哪里?”
媚娘闻言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并未回答朱祁镇。
朱祁镇着急地催促道:“媚娘,你倒是说啊!她人呢?”
圣姑媚娘踌躇半晌,终是缓缓回道:“她在佛像后堂。”
朱祁镇扫了一眼红袍妇人,见她抽不开身便快步来到大殿后堂。
佛像高台后面,一名碧眼娇娘蜷缩抱腿埋着头,倚靠高台啜其泣矣。
朱祁见是媚娘眉间一绽开喜笑颜开。忙轻声唤道:“塞音?塞音?”
鞑姬塞音闻声停滞住抽壹顿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朱祁镇,只此一眼便又埋下了头。
在塞音低头瞬间,朱祁镇从她的眸子里读出了失望以及落寞哀色。他心中一绞,走到她面前俯下了身子。
“我们回去吧?”
塞音听闻朱祁镇柔声飘来,心中思绪不由有些凌乱,慌张避开朱祁镇的注视扭过了头。幽幽喃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公子好是风流,情愿打破世俗迎娶比丘尼过门,都不愿意对我倾心一二。”
赛音对自己的情意,朱祁镇在清楚不过,毕竟他不是木头人,只奈何塞外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乃是世代宿仇。朱祁镇与塞音俩人中间,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面色发窘,支支吾吾吐出了一言:“提提这事干嘛?啊?还是随我回去吧。”
鞑姬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若回去岂不是自个寻不自在?还不如在此出家了此残生。”
“你……既如此,那公主就留在寺中吧!”朱祁镇心中对前堂的打斗十分关心,见她有些刁蛮任性,话语难免有些过激。
“这就是你心中的真实想法吧?既然是这样,那你还来寻我干嘛?”
塞音回想着自己长期的迁就却换来这般对待,心中早已忍受不住,两行清泪一滴一滴落下,皎洁晶莹中饱含着些许复杂的情感,有悲伤,有难受,还有着失落。
朱祁镇望着塞音倾然泪下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痛不忍让她难受。他轻轻为塞音拂去两行热泪,好言安慰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与你父亲各持己见,早晚会在漠北之地兵戎相见。到时,不管交手结局如何,于情于理对我二人都会有伤害。哎你理解我的苦衷吗?”
两人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亲耳听道朱祁镇说出他的心声,鞑姬一下转忧为喜双手紧紧勾住朱祁镇脖颈破涕而笑:“我不管,到时候要是你打了败仗,我让父亲放过你要是父亲打了败仗,你饶了他一命可好?”
朱祁镇心中苦笑道:“真要到了那一步,哪会是你一句话就能左右一二?”他强装笑脸,点头回道:“好,我答应你。那你也该答应我吧?”
言罢,塞音娇嗔一声,舞着一双轻柔小手拍打着朱祁镇后背,只可惜砸在祁镇背上如同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朱祁镇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就往前堂走去。
前堂中,三人激斗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朱祁镇大声叱道:“住手!”
激斗正鼾的袁彬二人闻是皇上发令,极为有默契地退在了一旁。
媚娘见朱祁镇亲密抱着鞑姬走来,心上不经意间涌上了一丝酸楚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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