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秉忠对杨四郎冷哼了一声,怏怏地将长剑收回了鞘中。
杨四郎俯首跪在朱祁镇马下,恭声道:“皇上,四郎不怕死,愿遣信前往京师。”
朱祁镇微微摇头道:“此去京师路途凶险难料,若让你去岂不是白白送命?朕于心不安呐!”
杨四郎闻言后,掏出匕首在腕子处割开了一道口子,浑然不顾汩汩流出的血液。慷慨激昂道:“此次路途虽为凶险,但若能遣信送往京师,便是皇上圆梦之时。或生或死,均已无憾!四郎之躯,愿捐与马蹄之下;四郎之血肉,愿铸于长河之中。今生今刻,四郎尚有一梦,愿为英雄。请皇上让四郎出使京师!”
“好一个愿为英雄!天下之大而胆气纵横之人实属罕见!此番送信若你杨四郎不可成事,那何人可成事耳?”
振奋的朱祁镇从马上跳下,扶起因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杨四郎。亲手撕下身上绸缎为他包裹伤口。
能受皇上为自己包扎伤口,那得是多大的荣幸啊!声泪俱下的杨四郎哽咽道:“四郎何德何能,竟幸得天子为我包裏伤口!此等小事,四郎自行包扎便好。”
朱祁镇板起脸佯怒道:“怎么?你要违抗皇命不成?”
杨四郎惊慌回道:“小的不敢!”
“那就少说废话!”
一旁几人对杨四郎受到的礼遇羡煞不已。
待朱祁镇包裹完毕,杨四郎眼中的泪水犹如滚滚长江倾盆而下。受宠若惊的他在此跪下,颤声说道:“小的多谢皇上!”
朱祁镇微微一笑,转头对哈铭吩咐道:“哈铭,取纸笔来!”
哈铭忙从行囊之中寻出纸笔,借助砚台快速铺在了地上。朱祁镇从哈铭手中接过笔,俯下身子洋洋洒洒写下了长篇之文。
完后,哈铭轻轻吹干了笔墨对折封好,递给了杨四郎。
“四郎,这封信你认为藏在身上何处最为安全?”
“这.....”杨四郎思考良久,却未曾想到头绪。
朱祁镇把目光转向了其余几人:“你们可有好法子?”
袁彬道:“禀皇上,不如在衣裳里缝个夹层,把信装在夹层里吧!”
朱祁镇听后,不住的点着头:“秒啊,料一般人也想不到夹层里会藏有书信,就照此来办。”
朱祁镇牵过自己的御驾马儿,对杨四郎道:“长途跋涉,没有良驹可不行。这匹马虽比不上千里好马,但驮你到京师却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杨四郎连连摆手惊慌道:“皇上的坐骑,小的岂敢擅坐?”
“朕赏给你的,有何不敢?拿去!”
“不不不.....皇上的良驹,小的不敢接受?”杨四郎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骑我这匹马吧。”鞑姬牵着马缓缓走了过来。
杨四郎见是与皇上有着亲密关系的女子,更是一口回绝:“四郎用不着骏马良驹,只需普通马儿就行。”
无奈,朱祁镇只能领哈铭再次牵来马儿。至此,几人为杨四郎践行了几许杯酒,目送肩负重任的他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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