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烈一路向北,由于不是修行之人,他无法使用储物法宝,所有采集的药草都装在包袱里背在身上,沿途所过之处,招来了无数人的觊觎,对此,他只做了一件事。
拔剑。
斩之。
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眉目秀美的年轻人。
“你也想要我身上的仙草?”洪烈双目紧眯,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不错。”年轻人面无表情道,“放下药草,我不杀你。”
“不杀我?”洪烈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
年轻人轻轻摇头,“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大胆!”
久居高位,洪烈身上自带着一种压迫性的气势,他发怒时,气势陡然飙升到了极点,若是武林人士,恐怕已经肝胆俱裂,跪地求饶了。
“小小年纪,竟是如此的不懂礼数,老夫这便来教训教训你!”
洪烈大步踏出,携带着满身恐怖性的力量冲向年轻人,他似乎存着一丝善心,没有去刺年轻人的致命部位,而是挑向他的右耳,以示惩戒。
然而,令洪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手中的宝剑忽然停住了,一根雪白的丝线缠绕在了剑身之上,将其死死捆缚住了,无法向前寸进。
洪烈怒喝一声,全身内力涌向手臂,猛然向后抽剑,可是,根本挣脱不得。
无奈之下,洪烈只好足尖轻点,向后倒掠数丈远,望着表情漠然的年轻人,目光闪烁不定。
“此剑在世俗界算是神兵利器,可在老夫看来,不过是……”
年轻人的话突然停顿,那被丝线捆缚的宝剑瞬间被切割的四分五裂。
“废铜烂铁!”
年轻人粲然一笑,洪烈顿时觉得脊背发凉,仿佛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你……你到底是谁?!”内心的恐惧化为一声大喊,震动天地。
“我?”年轻人傲然道,“老夫裴韬,你可曾听过?”
洪烈皱眉道:“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错了!”裴韬强行打断洪烈的话,“大错特错!”
“好叫你这小娃娃知晓,老夫已有四百余岁,曾是天岳界赫赫有名的结丹修士,之所以年轻,是因为老夫夺舍重修,想以此修成长生大道!”
话说到最后,裴韬那清秀的脸上带了几分狰狞,看起来十分可怖。
“结丹?”裴韬对修真界的境界划分一概不知,但他隐隐觉得,一定比他曾经杀死的筑基修士要强得多。
“我不懂什么是夺舍,但你说重修……”洪烈目中涌现出浓浓的战意,“你不再是结丹修士了,不是吗?”
裴韬的脸色陡然阴寒下来,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是看不起我吗?”
洪烈摆出拳架,内力几欲喷薄而出。
“试试不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洪烈如离弦之箭向裴韬冲了过去,人未至,刚猛的掌风便先扑面而来。
雪白丝线从裴韬的袖中激射出来,犹如活物缠住了洪烈的身体,速度之快,眼睛根本反应不过来。
洪烈的身体停滞在了半空中,他须发怒张,嘶吼着将手掌拍向裴韬的脸,那丝线越勒越紧,嵌进了他的肉里,血止不住流淌,他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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