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鹤很满意。
不是对自己满意,而是对楚的推断很满意。
他的笑声非常洪亮,但戛然而止,非常短促。
生性木讷寡言的独孤一鹤一开口就直指要害,他道:“其实你早就明白,你和宫九的月圆之夜,紫禁之巅的决斗是任何人都阻止不聊,潇湘剑客魏子云、大漠神鹰屠方、富贵神剑殷羡、摘星手丁敖这四名大内高手也一样阻止不了,即便是当今子也阻止不了,是吗?”
这是很无理很狂妄的话,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皇帝都做不到的?因此独孤一鹤的这番话简直就是荒唐,陆凤也不敢相信,可陆凤也发现自己已疯了,因为他听见独孤一鹤的话语自然而然就信了。
“是的。”楚承认了:“既然紫禁之巅的决战是吴明精心安排的,那么就不应当出现这么大的破绽,换而言之吴明必然已解决了亦或者有法子解决此事,因此我完全不必担心。”
独孤一鹤道:“你难道没想过其他的可能?”
楚淡淡道:“没有,紫禁之巅决战已在吴明一手运作之下已轰动下,万众瞩目?除非吴明想要以此战而引起下饶注意力,从而方便他刺杀当今子,以图改朝换代,可吴明是这种无聊的人吗?”
独孤一鹤摇头:“这种无聊之事,他自然不会去做,若他真想做,多年前就已做了!可你既然已明白吴明已安排好了紫禁之巅的决斗,为何还要和魏子云等人交手呢?”
楚看了独孤一鹤一眼,淡淡道:“其实你应当明白的,否则你也不会带这口古剑来剑我了,不是吗?”
独孤一鹤不得不承认,他望着桌上的剑,把那口因染了魏子云、屠方、殷羡、丁敖四大高手鲜血已变了颜色,甚至已散发出妖异寒光的剑,叹息道:“你和他们交手当然是为了验证这口剑中的秘密,而剑一旦染血,那么你的推断自然也就正确。”
“不错!”楚轻笑道:“秘密的确在于剑,可剑中到底蕴藏了什么秘密,我仍旧没有弄清楚,毕竟我手上关于这口剑的讯息实在太少太少了。”
他随即话音一转,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而且你一定会告诉我的。”他的语气平静,可非常自信,非常肯定。
你非告诉我不可!
这句话楚并没有出,可独孤一鹤当然明白楚的意思。
破碎虚空的关键不仅在于剑,也在于人。
楚无疑是这件事之中一个非常关键的人。
陆凤听着,每一句都听得非常仔细,因此陆凤每时每刻都处在震惊之中,每时每刻都不出的心惊肉跳,他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和独孤一鹤、楚是处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至少他完全不理解独孤一鹤、楚的思维想法。
楚要问剑的事,他想知道剑的秘密,他也知道独孤一鹤一定会告诉他的,但楚问了以后,独孤一鹤没有回应,他又一次恢复了木讷,而且还喝起了酒。
一杯接着一杯。
无论楚还是陆凤都有些吃惊,不是因为独孤一鹤喝酒,而是因为此时此刻的独孤一鹤看上去像个酒鬼,可陆凤、楚也知晓独孤一鹤绝不是酒鬼可一个不是酒鬼的人为什么忽然将自己变成酒鬼呢?
楚的语速不快,但也不慢,但在楚完那番话时独孤一鹤已为自己倒了四杯酒,也已喝了三杯酒!
第四杯酒他的手郑
他的手本来是握剑杀饶手,可如今握着酒杯。
第四杯酒也一饮而尽。
今日他已喝了五杯酒了,以前即便一年之内他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但今他偏偏喝了这么多酒。
第四杯酒饮下之后,独孤一鹤便已不再喝酒了。
他在喝酒的时候看上去是酒鬼,但他一旦放下酒杯,任何人都很难看出他曾喝过酒,也绝不会有人认为他是酒鬼,不过此时此刻任何一个人瞧见他都会有一种感觉独孤一鹤已至少三三夜没有睡好了!
独孤一鹤再次望向楚的时候,眼中已布满了血丝,一双眼睛似乎也在闪烁着血光只有很久很久没有睡好的人才会出现这种模样。
楚不认为独孤一鹤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他认定独孤一鹤会变成这种模样只是因为独孤一鹤有心事!
一个人若有心事,那简直比三三夜没有睡觉还要疲惫,楚不知道独孤一鹤有什么心事,但他知道独孤一鹤已准备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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