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这两个字说起来困难,但做起来就极难有人能做到。
一个人倘若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甚至于有时候冷静的头脑比起武功还要更重要,但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时时刻刻冷静呢?
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而显而易见如今刀指咽喉的牛肉汤算得上是大勇之人。
楚天认为牛肉汤不止有大勇,而且大智!
一个有大勇的人本就可怕了,何况大智呢?
大智大勇之辈,足矣令任何人忌惮三分。
楚天愈加欣赏牛肉汤,但也愈来愈忌惮牛肉汤了,因为牛肉汤似乎的确是个大智大勇之人。
“我知道你敢杀我。”牛肉汤余光瞥了一眼脖颈处的刀,她甚至已瞧见脖颈出已出现了一道红线般的血痕,那是刀搁的痕迹,她仍旧神色自若说道:“世上大部分事情我都尝试过,唯独死我还没有机会尝试,因此我应当多谢你成全我。”
她的语气风轻云淡,从容快活,仿佛死亡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痛苦的事,仿佛她要公孙兰杀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她痛恨的仇人。
公孙兰也是个大智大勇之人,她冷静,甚至于大部分时候比起牛肉汤都要冷静,可这一刻公孙兰的面色也变了。
刀在手,牛肉汤的性命也在一刀之间,她可以随时杀了牛肉汤,但这一刻她却已不知道该不该杀牛肉汤了。
公孙兰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自处,而牛肉汤的四个手下听见牛肉汤的一番话,面色顿时变了!
他们害怕公孙兰一时冲动之下杀了牛肉汤。
他们不怕牛肉汤,但怕牛肉汤死,只要牛肉汤死了,那么他们就非死不可!甚至于他们极有可能会面对比死更要命的事,因此他们的面色也变了。
但他们没有动。
不能动,也动不了,楚天、山西雁盯着他们,因此他们只能干着急!
楚天动了,她捧着一杯茶,送到牛肉汤面前,而且轻笑取下公孙兰搁在牛肉汤脖颈上的刀,柔声:“倘若我的脖颈上有这样一口刀,无论什么人问我什么事情,我大概也是一句话也都不会说,牛大小姐当然也一样,是吗?”
牛肉汤面如寒霜,接过楚天递过来的茶水,冷冷道:“我不姓牛,你可以叫我牛肉汤。”
牛肉汤话音落下,便已动手。
牛肉汤是个报复心极重的女人,她有仇就报,而且立刻报,因此她立刻对公孙兰动手。
手中的茶杯便是她的武器!
啸的一声,茶杯已砸向公孙兰。
这一击也很突然,至少公孙兰很突然,因此来不及格挡,眼看茶水四溅,茶杯也要砸在公孙兰的胸口,但楚天已夺下了公孙兰手中的匕首。
匕首幻化一片寒星闪过。
四溅茶水入杯中,茶杯立在匕首之上。
楚天提着匕首将茶水再一次送到牛肉汤的手中,她的神情仍旧平静,语气仍旧温和,他慢悠悠道:“请品茶。”
牛肉汤的脾气大极了,她当然不肯,因此再一次抓住茶杯要对公孙兰出手,但茶杯还没有脱手而出,刀光一闪,牛肉汤额头上的一缕青丝已被斩断,刀已再一次指向牛肉汤的咽喉,同时楚天的声音也幽幽传来:“如若姑娘将急于下黄泉见阎罗王,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楚天的声音仍旧温和,但牛肉汤整个人都已僵硬住了,整个人都已不敢再放肆了。
牛肉汤敢对公孙兰放肆,是因为牛肉汤相信公孙兰绝不会杀她,可她不敢对楚天放肆,因为她知道楚天一定敢杀她。
牛肉汤不想死,因此她不敢动,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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